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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着数着,赵让走到了一人所说的房间门口。
单看这扇门,和左右没有任何差别。但赵让知道推开这扇门后,自己将面对什么。
实际上从他被元明空从幻阵中拽出来后,他就想好了这一切。
对方有局,他也不是个傻子。
推开门,屋里的陈设考究且素朴。
乍一看没有什么奢侈繁复的装点,但每一样东西的尺寸、做工、甚至摆放的位置都恰到好处。
赵让走进屋中,丝毫不担心有什么埋伏。因为他知道这间屋子该是泰和居里最安全的地方了,哪怕外面如何兵荒马乱,这里始终都会很安静,犹如一处世外桃源。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茶桌,流光溢彩的,是屋子里唯一鲜亮的颜色。
看得出屋子的主人很喜欢喝茶,不然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整来这样一个茶桌。
赵让的父亲也很喜欢喝茶,所以他对茶桌还有些了解。
这张茶桌之所以会流光溢彩,是因为制作它用的是最上等金丝楠木。
西域并没有这种木头。
即使在它的产地——大威南地,像这样宽大的,树龄至少在百年以上,如今也不多见了。
赵让在正对着房门的主位上坐下,伸手摸了摸这张茶桌。
细腻的木质就像少女的肌肤,兴许它的主人也是这么想的。
世间的人就是这么的多彩多样,有人喜欢少女,有人喜欢茶桌。有人杀人也拜佛,有人修道却赌博。
茶桌下放着一个釉下彩的罐子,里面装着核桃碳。
赵让引火烧了一壶水,静静的等水开。
水壶的口上有个很精巧的勺子,当水开的时候,热气穿过哨子,会发出清脆的哨音。
哨音响起时,赵让的耳朵动了动。
烧水的时候他一直是闭着眼的,因此他的耳朵变得特别灵敏。
除了哨音外,他还听到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又有人来了泰和居!
而且只有一个人!
这人进门后站在大厅里许久,都不曾挪动脚步。像极了当时在青衫客中,悄无声息出现在赵让屋子里的魏星舒。
但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魏星舒。
虽然他没有看到,但他很坚信自己的判断。
水壶的哨音听久了有些刺儿,赵让把它从炉子上拿下来。
他没有看到茶叶放在何处,不然他肯定顺带泡上两杯茶。
泰和居的楼梯和他上来时一样,不会发出任何响动,可赵让已经察觉有人上了楼,并且很快就会来到这间屋子门口。
他刚才没有关门,所以能从看到旁侧有人影闪动。
但当来人真正站在门口时,赵让的脸色变了变……因为他刚才坚信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
站在门口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有一个人他猜对了,另一个人却根本没有想到!
“义父请!”
汪晓山右手虚引,让汪三太爷先进了屋子。
汪三太爷面带微笑,对赵让拱了拱手,但没有开口。径直走到床前,解开窗幔上系着的绳结,用力一拉,床板便翻转开来。
这张床就不是用来睡觉的,而??????????????????是用来存放东西的箱子。
薄薄的一层床板下,分出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格子。
汪三太爷从里面按出一个粗壮的紫水晶瓶子,然后将床板重新合起,走到赵让面前坐下,说道:
“在很早以前,西域有个王国几乎统一了诸国。”
赵让面无表情。
因为汪三太爷说的这件事看,他也有过耳闻,谈不上什么新鲜。
并且他还知道,那个王国就是单夜国的前身。
“可惜那个王国的末代国主,只知享乐,不思进取,最后被朝臣造反,丢了江山也失了性命。”
这件事赵让也知道,所以他还是面无表情。
汪三太爷毫不介意赵让的冷漠。
他应该也能想到赵让会对他这般态度。
骗子和被骗的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被骗的人怎么会高兴的起来?
“据说他的寝宫里从不点灯,还在戈壁滩上修建了水阁,阁楼飞檐上悬着大宝珠数百颗,再经过水面的反射,就能让整个寝宫亮如白昼!”
“那他亡国的确应该!”
赵让破天荒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这般奢靡,覆灭是迟早的事情。”
汪三太爷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他沉迷于酿酒,所以如今西域能有这么好的葡萄酒,倒是拜他所赐。”
赵让冷笑道:
“他酿的酒,难道比金风玉露还好喝?”
汪三太爷浑似没听出赵让话中呛人的火药味,认认真真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