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的时候,该记的事记不住,但却会不受控制的瞎想。
比如这会儿赵让就觉得气运这种东西,好像是真的存在!
虽说还是不知道这东西具体该怎么去争,但就这么按部就班的,顺着事端的脉络往前走,兴许就会慢慢清楚起来。
走到一个岔路口,赵让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是鸡蛋入了油,才会产生的特殊香味。
赵让吞了口唾沫,用手摸索着肚子,脚步却是被鼻子牵引着,朝味道传来的方向走去。
很快就看到一间开着的店面,香味正是从这里面冒出来的。
当赵让走到门口时,鸡蛋该是已经炒好,盛出来,放上了一小撮葱花。
越普通的食物越勾人。
肚子饿的时候,想必没几个人惦记鲍翅宴,只想来一碗浇头满满的刀削面,或是葱香浓郁的蛋炒饭。
店里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忙碌。
赵让皱起眉头,后退了几步,忽然发现自己竟是稀里糊涂的绕到了那条最热闹的街。
而这间开着的店,正是他昨天下午喝酒的地方,怪不得会觉得这背影熟悉!
姑娘似是背后长了眼睛,对着刚踏过门槛,进了店的赵让问道:
“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赵让想都不想,说道:
“咸的!”
“我从不吃甜的!”
姑娘反问道:
“甜甜的米酒也不喝?”
赵让看到桌上放着一个中等大小的坛子,坛口敞着,赵让凑近看了看,坛子里装着的是澄澈的米酒,闻起来甜丝丝的,而且很亮,该当是放在地窖中。
一夜混乱,赵让不但很饿,还很渴!
冰凉的米酒,度数不高,却是解渴极佳的饮品,还能祛除他身上燥热。
可赵让刚刚才说过自己从不吃甜的,变得如此快,让他这种厚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在姑娘却并未多说什么。
她对自己的米酒很有信心!
无论是谁,无论这个人爱不爱吃甜的,他都一定会喝自己的米酒!
赵让从柜子里拿了个粗瓷海碗,将坛子里的米酒倒了满满一碗。
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醇厚的香甜从喉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浸入心脾,舒爽极了!
捧着碗,赵让三口并两口,将其全部喝光。
“想喝还有!”
赵让摇摇头说道:
“不喝了,再喝就吃不下蛋炒饭了!”
一般人做蛋炒饭都会用隔夜的米饭,这样的米饭水分低,颗粒分明,炒好后口感最佳。
但赵让发现这姑娘用的却是刚蒸好,还在冒着热气的。
姑娘不经意间撇到了赵让疑惑的神情,轻轻一笑,解释道:
“炒饭的精髓不在于米,而在于油!”新笔趣阁
“油?”
蛋炒饭这种最基础的饭,赵让还是会做的。但姑娘这种说法,他却是第一次听说。
“我用的是猪油!在把新出锅的米饭多余的水分炒掉后,浓厚的猪油味便会所在饭粒里。再配上大蒜和葱花,让这盘蛋炒饭也能成为可口的下酒菜!”
赵让想起这姑娘的店是酒肆,菜不单点,更不单卖。
即使是大清早,想吃这蛋炒饭也得配上清甜的米酒。
“可炒饭用的米就算没有隔夜,不也应该是放凉了比较好吗?”
赵让疑惑的问道。
姑娘转过身,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锅铲,再锅边上敲了两下,回答道:
“大错特错!炒饭一定要用温热的米饭。这样在锅里才能炒的松散,让锅气均匀的包裹,每一口都是同样的味道!”
解释完,蛋炒饭也熟了。
赵让准备上前帮忙盛饭,姑娘却撩开门帘,走进一间侧屋,叫道:
“哥!先起来吃饭了,吃完再睡!”
话音刚落,就听屋里有人打了个重重的哈欠,随即拖着步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赵让看清走出来的人后,两眼瞪的滚圆!
再想起这姑娘叫他“哥”,一时间颇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反倒是对方淡定的很,冲着赵让咧嘴一下,便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吃起炒饭来,显然是饿极了。
赵让见此也不客气。
有什么话都可以在吃饱肚子后再说。
两人抱着盘子,狼吞虎咽,将尖尖一盘蛋炒饭扫空后,又抱起那坛米酒,轮流喝了起来。
直到一滴都不剩,两人这才各自朝后倒去,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悠闲的打了个饱嗝。
赵让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眼皮坠着,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反而哈欠连天。
手把脑袋一撑,就要梦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