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后抱住我,说:“放心,我一定把咱们的新房子装修好了再忙生意的事。”
我却劝他:“人家杜老板是邀请你干大事,你别让人家失望,装修房子的事可以让爸爸来。”
他摇头:“爸爸可不行,我不放心。”
我们正说着,外面传来我妈的说话声:“看看那个老光棍在当街又骂起来了,这回王大锤也不懂事,跟他比着骂。”
我赶紧出来吃瓜。
刚才妈妈端了一碗甲鱼汤给三奶奶送去了,回来遇上老光棍和王大锤在当街对骂。
还是因为老光棍烧错坟头的事,老光棍死活让王大锤“负责任”,王大锤说是你自己烧的,关我啥事?就死活不认账,老光棍骂得狠了他就还口了。
我哭笑不得。
我妈说:“都说好鞋不擦臭屎,大锤也是,你给他一盒烟或者请他吃顿饭就是了,跟一个泼皮无赖吵闹个啥,多难看呐。”
我爸把那只王八整个都夹到我碗里,边说:“谁知道大锤这是搭错哪根筋了,他错烧给你娘坟头纸了,到底是你娘沾光了,他不懂事闹你给他点好不就行了。唉,真是针尖对麦芒。”
赵凌云低声说了一句:“这对三周年的亡人是大不敬呀。”
我刚喝下去一口汤,猛一下咽了,把我给呛了。
我妈怕了,“女婿,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严重的,万一老光棍的娘生气了咋整?啧啧,这个大锤也是,咋就这么犟呢。听听当街的人都说他不对,他还好意思和老光棍吵吵,真是糊涂。”
我冷笑一声,“那个大锤叔也不是好东西,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鼻儿都细,大锤婶子给她母亲买双鞋他都能闹翻天,这回让老光棍闹一场也不亏。”
吃了饭照例赵凌云去忙装修,我回到养鸡场里自己的屋里午睡。睡梦中听到外面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睁眼一看,果然外面下雨了。
不说春雨贵如油嘛,这春末夏初的雨更贵,我也随着之心情不错。
我下床就在门口喊“妈”,我妈听见赶紧端着水果盘子跑过来了,笑着说:“看看这雨下得多好,再下大点就不用浇地了。来,苹果和桃都洗好了,吃吧。”
我看天阴得厉害,估计这场雨不会小。我想干脆晚上不回市里了,就住这吧。
我一说妈很高兴,说我们要是留下她就给我用人参炖老母鸡……
这边妈的话还没落地,那边鸡舍里的鸡就一齐叫唤起来,还扑扑楞楞的乱窜。
我和妈一惊,我想往外跑去被妈拉住,她急急地说:“你别出门,滑倒了,我去看看,是不是黄皮子趁下雨跑过来了。”
一会妈回来了,她一脸疑惑地说:“奇怪了,鸡舍里啥都没有,鸡闹腾那一阵也安静下来了。”
我问:“是不是你去了坏东西跑了?”
养鸡场盖在外面,保护再好也有被野物糟蹋的时候。
我妈摇头:“不是,要是坏东西来了,鸡会吓得好一阵扑腾叫唤,不会这么快就平静下来。”
我看看阴沉沉的天,问:“妈,我记得老光棍母亲的坟地就在附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