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车里,他说:“夜里咱们再来。”
我央求他:“别伤害她。”
赵凌云没说话。
在路上,我问野孩:“乔季平,你觉得姐姐好吗?”
乔季平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我说:“好。”
“你愿意当我弟弟吗?”
大伙都看向了我。
乔季平摇头:“我只想自己过。”
我知道是为什么,小小年纪的他在那个近门子叔叔家里尝尽了人情冷暖,他再不想寄人篱下了。
可是,一个这么聪明的孩子如果不上学,没人管教,未来很可怕。
我们送他回家,我又给他钱,他不要,说他不用花钱。
开车回家的路上,赵凌云说出了我的心事:“你想让爸妈收养他当义子?”
我说:“是的,这孩子我很喜欢,也很可怜,我爸妈没有儿子,虽然他们不说,但是他们想要一个儿子。我觉得,收养他,是相互成全的好事。”
兰兰很赞同:“是的香香姐,我也觉得这是好事,大爷大娘肯定会喜欢他,他在咱们家里也肯定会很幸福。”
我听了这话心里更来劲了,“我到家就跟你大爷大娘说。”
又立马心里一沉:“先不说这事,把吸血鬼的事情搞定再说。而且,你大爷大娘还在为那对狗男女闹心呐。”
我爸妈说,二婶对我爸提出把房子过户给两个弟弟的要求坚决不从,说她是一家之主,一切财产都该在她手里,只有以后她不行了才会留给两个儿子。
无论我爸爸怎么解释,她都不听。我爸气得上火了都,牙疼,嗓子疼,头疼。
这时候,野孩的事不合适说。
回到家里,我妈正给我爸熬中药。
我爸有神经疼的老毛病,一上火或者睡眠不好了就会犯,虽然赵凌云用灵力能给他止疼,可治标不治本呐。
我看见就叹气:“妈,你就劝我爸这事放手不管吧,何必呢,把自己气病了也无济于事。”
我妈愁容满面地说:“你当我没说你爸呀,你爸那个犟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头撞到南墙上也不回头,非穿过去算拉倒。”
我笑哭了,自己到屋里来劝我爸。
我爸牙疼得半边脸都肿了,嗓子又疼头又疼,折磨得他躺在床上直哼唧。
我心疼地坐下给他捏着止疼穴,耐心劝他:“爸,我懂你的心思,你这么做都是出于责任,可是你得想想,财产都是人家的,都在二婶手里,你没权利要求人家怎么处理,就算是为了两个侄子也不行。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放手别管了。”
我爸哼唧声停了。
忽然,他发出悲痛又无奈的“呜呜”痛哭声,吓了我一大跳,因为长这么大,我头一回听见我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