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富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

但是，他控制不住。

汤弈惨叫一声，痛的变了脸色。

他似乎没想到，邱大富会这般心狠。

姜柳眼睛都直了，她朝邱大富摇了摇头，“别，别杀他。”

她知道，邱大富性格冲动，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到他。

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和汤弈闹到如此地步。

姜柳虽惊魂未定，但还是知道，自己今日是来干嘛的。

她拿出了一份笔墨纸砚。

“汤大人，如今你我早缘分已尽，今日就做个了断。”

邱大富没有说话，抽出了匕首，汤弈闷哼一声，踉跄倒地。

汤弈还是不肯书写，他痛捂小腹，“柳儿，我自问，待你不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人之常态吗？你就不能为我考虑吗？我身为县令，若是和离，岂不是让全白阳百姓耻笑。”

“就为了你的面子，你连我的死活都不在意？”姜柳人冷，声音更冷。

汤弈沉默片刻，不止是面子，还有占有欲。

往后，若是姜柳嫁给邱大富，他出门都抬不起头。

“对，好女不二嫁。我宁愿你去死，也不想你成为别人的女人。”

姜柳冷笑，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邱大富不看姜柳难过，又一次将匕首抵在汤弈了胸口，“你写不写？”

汤弈心里惧怕，但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松不了口。

“想要我写，除非，你死！”

汤弈软硬不吃，邱大富即便再冲动，也不能真的杀了他。

他道：“写了，我还你一刀。”他将匕首递给了汤弈。

姜柳急了，“邱大富，你疯了！”

邱大富和姜柳对视，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心也跟着难过。

汤弈怔住了，邱大富方才说什么，还他一刀。

“你们之间，才认识多久！”邱大富对姜柳的好，让他意想不到。他还以为，邱大富只是贪图美色，这份好，是他做不到的。

想到邱大富方才对他的恶举，他脸上闪过狠厉之色，拿出匕首，就朝邱大富身上刺去。

“这可是你说的！”

邱大富后退闪过，将目光看向了桌上纸张。

“我说的！”

事情闹得这个地步，早已无法收场，汤弈终是提笔，写下了这份和离书。

……

姜柳和邱大富双双走出了汤府，空气中，都夹杂着自由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出了府门，姜柳回头，最后再看了一眼汤府大院儿，这个地方，她再也不会踏进一步。

她微勾唇角，淡淡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姜柳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她认为，哭是懦弱的表现。

刚才在汤府，她没有哭，但是现在，她哽咽不止。

尤其是看到他染血的前胸，眼睛里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止不住流淌。

“自由了是好事，理应庆祝，你怎么还哭了。”邱大富站到姜柳面前，接过了她手中包裹，缓缓抬手，为她擦拭掉眼角泪水。

“邱大富…你这样做，让我如何心安…”

“不碍事。”邱大富冲她淡笑，他的笑容很纯粹。

姜柳紧盯着邱大富笑容，直将他看的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