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苏半夏叮嘱道。
苗茵挪了两步,正站在操场漏光过来的地方。
程延拉着苏半夏的胳膊往季师长那边走去。
“找我干啥啊?”苏半夏小声问。
程延道:“就是那个孩子的事儿。”
没等苏半夏思考出个四五六来,就走到了季师长夫妻跟前。
季师长在台子上讲话的时候,苏半夏看不清楚,但听声音是个很威严的军人,但一走近才看出他人后的疲累与苦丧。
季师长张张嘴,没说出什么来,岑媛勉强笑着说:“小苏,真是见笑了,这几天我们家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听说你跟孩子他外婆是一个车厢过来的,你听没听见孩子叫她什么?”
叫什么?
苏半夏基本都没听见那孩子说话。
“那孩子好像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是吧?”苏半夏求证般看向程延。
程延点头,“我也不记得孩子说过话。”
“那有没有什么别的信息,有关于他们身份的。”岑媛的话有些急切。
苏半夏也不敢马虎,仔细回想了一下,但还是没发现什么,她只能从头到尾将见到李桃花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突然季师长抓住了什么,“你说她从麦岛站上的车?”
苏半夏看了一眼程延,程延肯定点头,说:“是,她在我们后面上的车,我们从那一站中转,所以记得很清楚。”
季师长哆嗦着手,呼吸都急促了,岑媛担心地扶着丈夫。
程延也有点慌张,想去叫人。
季师长抬手阻拦,苏半夏职业病发作上前按住了季师长胳膊上的两个穴位,“嫂子,季师长现在生不得气,还是果决一点吧。”
对于李桃花的气人能力苏半夏是深有感触的,季师长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本就很难跟市井乡野妇人争执,听声音他的肺病已经不轻了。
没多久季先礼呼吸平复下来,惊讶地看了苏半夏一眼,“没想到一团长家属本事还不少。”
苏半夏没说话,程延上前道:“她爸从小教她教得杂。”
知道李桃花是从麦岛站上车,季先礼心里也有了数儿,冲他们二人点点头,就佝偻着身子走了。
岑媛说了一句有机会请他们吃饭也紧跟着季先礼走了,苏半夏和程延在原地面面相觑。
苏半夏说:“我有一个猜测。”
程延:“不许说。”
苏半夏:“……哦。”
程延还有事儿没完,回到操场去了,苏半夏也没再回去看电影,喊上不远处的苗茵回家。
苗茵聪明也很沉得住气,回去的路上只跟苏半夏说觉得那个领舞就是那天见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对于季师长夫妇找苏半夏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有问。
苗茵盛情邀请苏半夏到她家去欣赏她带来的茶具,苏半夏乐呵呵地去了。
路前程值班不在,苗茵一个人害怕,直到路前程下班回来苏半夏才被允许从她家离开。
苗茵自己怕黑也觉得苏半夏怕黑,拉着路前程强行送苏半夏回家。
苏半夏木着脸又被这夫妻俩送回家,她真不害怕!
离家门口还有几十米的距离,远远听见了不真切的说话声,路前程没正行地调侃:“肯定是老程不放心在门口接你呢!”
可凑近一听,明明就是程延被桃花堵在了家门口。
那一刻,路前程想扇死几秒钟前说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