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梅喊着山茶虎子睡觉:“再不睡明天起不来了!”
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惦记着啥时候能再吃红烧肉呢,那味道太美妙了。
二房。
石头睡前还在嘟囔着:“肉肉……肉……”
罗敏和自家男人说:“咱这一顿肉多亏了三弟妹。”
她是真感谢周云梦能让自己多上一顿肉的,实打实大块又香的红烧肉。自己多吃点,肚子里孩子也跟着多吃点。
还有石头,今晚也是吃了两块红烧肉的。
林二哥心里记着这顿好,吃进肚子里的肉不是假的,他摸着媳妇的肚子说:“等秋收结束,我进县城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赚钱的活,多攒点钱等冬天你生孩子了也好过点。”
虽然还没分家,像年底分的钱都在爹娘手里,但他们每房每年也能拿到五块钱攒着用。
农闲时村里汉子都会去县城里找搬沙袋的活,赚的钱娘说了让他们自己留着用。
罗敏点头应好,虽然婆婆也不会亏待了她,家里到时候会杀一只鸡给她坐月子,但二房手里有钱也更方便点。
林家父母那边,林母还在想着猪肉的事,她吃完去看了,另外一斤五花肉漂亮着呢。
她说:“老三媳妇高中毕业还是有用的,认识的同学有门路居然给了两斤五花肉还没要肉票。”
城里人比村里好的一点就是,各种亲戚朋友在各个厂,私底下没少换东西和票,这些门路她们就摸不着。
林父推测:“不要票价钱还没涨多少,估计是屠宰场里有认识的人了,咱也别多问,这种事情说破大家都麻烦。”
林母点头:“这还用你说,等以后要是有可能……”
说不定还得托老三媳妇帮忙买肉。
毕竟一家子劳动力,还有长身体的孩子,家里条件还过得去,就是苦于肉票不够没门路,那种地方危险不说还贵。
又想到老三媳妇自己掏钱买了两斤五花肉回来,就算找他们要钱也是应该的,结果她没有。
为了能吃多点红烧肉补补,一顿煮了一斤,连带着一家子都吃得满嘴流油。
林母觉得不踏实,想着得在别的方面给老三媳妇补回去才行。
三房这边,周云梦在看杂志。
青年故事里刊登的都是些短篇文章,一两千字。
要么写年轻的大学生在学校努力汲取知识,投身科研实践;要么写车间工人恪守岗位,挥洒汗水;要么写知识青年下乡,从事生产劳动。
像是一篇篇具有典型性的个人传,主打一个真诚热血。
周云梦看得津津有味,这种文章对她来说不难。
年轻大学生和知青下乡这两类靠之前看年代文经验就可以写。车间工人类的话,原身记忆里不少同学都是工人子女,都是妥妥的参照物。
翻到最后,周云梦意外发现居然有同杂志社另外一本杂志征集长篇故事稿,内容要求和青年故事差
不多。
这就有搞头了。
还有买的三份报纸,刊登的文章更加昂扬阔进鼓舞人心,工人报和农村报如其名,省周报则是涉及到全省生活方方面面。
这些报纸多是报社编辑写的,只有少部分是公开征稿。
周云梦打算回头白天找个时间再去村里地里逛逛,亲眼领略下这年头秋收劳动人民的热情,力求写出来的文章更真实更有力量。
她的性子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因为做到最好后,后面她就可以轻松躺平了。
大概有个打算后,周云梦把杂志报社放书桌上,躺床上揉小腿去了,接着睡觉。
熬夜写文章,不可能的。
林家人这晚睡得踏实又幸福,是带着油水和饱意入睡的。
这可苦了前后左右邻居,傍晚那阵咸香的肉味大家都闻到了。
大人们那会忍着诱惑咽下口水还得哄闹腾着要吃肉的孩子:“吃什么吃,昨天不是才刚吃过肉吗?”
昨天秋收前的杀猪肉大家都吃了,满足得不得了,今天干活累也不累。老林家条件好有个当兵的儿子,多吃几顿肉也正常。
心里这么想的,夜深人静躺着还是有点惆怅。赶紧被子一拉翻个身睡觉,再想下去待会肚子的东西消化了就更饿更难熬了。
第二天,林家人吃过早饭后就去上工了。
经过昨天的劳累,今天地里大多数人精神劲少了点,只有老林家一如昨天,霍霍干活。
瞧那架势,一个个都能拿满工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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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
周云梦睡到自然醒,太阳当空照了,她洗漱后去厨房拿早饭。
这个也是原身的厉害之处,不下地不做家务就算了,每回晚起她的早饭罗敏还会给备着在锅里。
周云梦现在延续了这种幸福。
她打开锅盖,发现除了熟悉的一个玉米馍馍和萝卜干外,居然还有一碗鸡蛋羹。
上面滴了香油,有着朴实的蛋香。
这会是有按照人口比例养鸡的,大多人家都把每天下
的鸡蛋攒起来,回头拿去收购站换钱。
林家日子好点,鸡蛋都留着,平时做饭当荤菜,还隔三差五给三个孩子煮鸡蛋羹吃,大人是没有的。
这点原身嫁过来后争取过,和猪油渣一样的理由,失败了。
但这会,居然给她煮了一碗滴了香油的鸡蛋羹。
肯定是林母交代的,要不然罗敏不敢做。
这是为了昨晚红烧肉的事感谢她呢,周云梦笑笑。
她对林家人好是有目的的,但林家人对她的好有回馈,也会让她做起这些事来更开心。
实践再次证明,她选的路子是可行的。
吃着鸡蛋羹,周云梦觉得不比昨晚的红烧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