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欲一直在增长。
谈到梦想,陆朝深一不留神,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问但没问的问题。
“你以后还会走排球职业这条路吗?”
问完,空气凝固了几秒,陆朝深幡然醒悟,这是麦朗的伤心事。
“你不想说也没事,”陆朝深立马挽救,“我随口问问。”
麦朗一脸疑惑:“问啊,怎么不能问?”
“你都给我说了你家里的事情了,”麦朗把他搂住,看起来很乐观,“刚好提醒我了,我好像一直都没给你讲过我退役的原因。”
陆朝深看着他:“洗耳恭听。”
“哎,其实真没什么,”麦朗一脸轻松地说,“年轻的运动员退役,无非就是成绩不好或者受伤。”
不幸的是,这两个他都沾了。
“应该不算吹牛吧,当时我和我们队被所有人寄予厚望,一直赢,在男排联赛里几乎没有对手,”麦朗说,“但是偏偏在决赛的时候,我把腿扭伤了。”
陆朝深张了张嘴,在想怎么安慰。
“最后上替补还是输了比赛,恰好当时也快要毕业,我就不想打了,”麦朗说,“家里人就一直在开导我,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旅游博主也是一时兴起。最开始起号,有不少粉丝来安慰我,网上也有很多关于我的悲惨经历。”
有不少人说,他是天选主角。
“我当时太想拿到冠军,但也只是当时。”麦朗笑了笑,“排球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选择,那个奖杯不是我的梦想,人生还那么长,随时可以重来。”
陆朝深怔住了,但这番话从麦朗嘴里说出来真不奇怪。
“你和你的家人,真的是很棒的人,”陆朝深由衷地说。
麦朗补充:“我们都是。”
陆朝深笑了笑,没说话。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和过去释怀的能力,也有人永远都无法走出来。
麦朗把相册打开,翻出了一些原来打排球的照片。
“帅吗?”
“帅。”
“和现在比呢?”
“现在更帅。”
麦朗嘿嘿一笑:“哥,给我看看以前的照片呗。”
陆朝深也把相册打开。
于是,话题被进一步扩大,从童年到学生时代,从最爱的电影到最喜欢的游戏角色,从琐碎小事到宏观叙事,什么都聊。
彼此都想在离别之前,在脑海里多留一些关于对方的记忆。
两个人在外边一坐就是一整宿。
“最后一个问题,”麦朗靠在陆朝深肩膀上,说,“我们以后会一直是好朋友吗?不断联的那种。”
“会的。”
陆朝深回答。
·
第二天一早,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回首都奥斯陆。
由于两个地方距离太远,他们在登机前半个小时才到机场的安检处。
麦朗没办法跟着进去,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聊太多了,词汇量都被消耗干净,有好多话都说不出口。
要分开了。
不想分开。
看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