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合正就是这“绿叶”,响当当的地位都由当年一拳一脚打出来,而“花”自然就是和叶合正老死不相往来、互为仇家的花咏夏。两人从少年时期的现役队员打到退役名师,叶派、花派各自桃李满天下,见面是一分不让。
两派都是跆拳道,区别倒是不小。
叶合正的徒弟,最不好惹最难缠。比赛时谁都不想碰上,打输了自己不爽,打赢了,接下来一整年叶派都缠着你过招,直到打赢才算数。说话也多是咄咄逼人之辈,唯分数论,唯成功论。
反衬之下,花咏夏的徒弟们名声就好得多,都是天赋极高的体面人,绝不贪战恋战,彬彬有礼正人君子,就是面前这4个。
就像是武侠江湖里的正邪两派,风光霁月的花咏夏就是站在光明顶的名门正派,品行高洁。叶合正就是那虫谷里的毒物邪门,他自己脾气古怪,带出来的徒弟也引人侧目。现在郑直贤将他们两拨人放在一起对比,花家的人肯定不高兴。
这时候,祝白白的茶端了上来,还顺便对郑直贤翻了个大白眼。就当好茶喂猪了。
“这是我师父存了10年以上的白茶,你尝尝。”江言仍旧是笑容淡淡,给人以距离感,“叶合正师傅确实和我们师父有过渊源,但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陶含黛、陶晴绿和祝白白都已经生了气,只有面前的江言镇定自若,郑直贤终于信了他这位新一代主理人的地位,也就收敛了刚才的不逊:“抱歉,是我说错话。不过我也很想知道,外界传闻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花师傅和叶师傅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为什么会闹成这样?江言喝了口茶,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师父和叶合正绝交那年,大概17岁吧,如今20年过去,师父只在跆拳道协会开会的时候见过叶合正,但20年没有说过话。
“你不想说也不要紧,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想谈谈切磋交流的问题。”郑直贤也清楚打听不出来,尘年往事,小字辈都无从探究,“我师父是诚心诚意想要切磋。”
江言摇了摇头:“如今师父身体不好。”
“可以等花师傅身体好。”郑直贤拿出态度,“或者,咱们小辈先切磋一下。”
“你想和我打?”江言放下茶杯,一口见底。
“都是同行,当然愿意切磋。”郑直贤像下战书,“咱们约个时间吧?”
江言再次摇了摇头,他猜测,郑直贤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咱们能不能打,我得先问问师父的意思。我随随便便和你打,别人会以为是两个道馆在切磋。”
“那……好吧。”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郑直贤看看时间,“江言,我知道你是一个磨不出来的人,你和你师弟师妹不一样。”
“是么?”江言还装傻,“哪里不一样?”
“你考虑的事情太多,身上承担着46家道馆的前途,一定也很不容易吧?我要是花咏夏师傅,就找个人帮帮你。”郑直贤双手扶地,不用别人搀扶,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显然双腿早就麻了。
江言扫了他的腿一眼,这时候伸腿绊他一跤,该多好。“小白,送客吧。”
祝白白在后面大口喝茶消气,愤愤不平地带着郑直贤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