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家的宅院,除此以外?,入了夜连个人影都没有?,山风海风混作一处,太过冷清,王柱子乃至我,两个汉子夜里住一住无所谓,孩子小,魂也轻,带过去不妥当。”
他睁开眼,拽下苏乙的手亲了亲,小哥儿柔若无骨的小指本能蜷缩,擦得钟洺唇瓣发痒。
“两头跑又如何,离得不远,我不怕累,农忙农忙,和咱们的渔汛一样,忙过那一阵就好?了。”
苏乙抿起唇,坐去钟洺身侧。
“就算不搬过去住,也把那边的房子布置起来吧,至少收拾出个像样的卧房来,你若累了,白日也能进去歇个晌,等出个月子,我也可以抱着孩子跟你去,你下地时?我来做饭。”
他盘算着道:“而且不是说,下个月要去乡里买些鸡雏回来养,等插秧过后,水田里还要试着养海鸭,总不能事事都丢给王柱子,到时?这些交给我还有?小仔,我们试着养养看。”
一旦置办了田地,苏乙心知他们家日后的要务便渐渐往岸上?挪了,汉子们收帆上?岸,开始学着躬耕陇亩,他们这些妇人和夫郎们,也不能再只会剖鱼晒虾。
种?稻养鸭若都能做起来,不必出海卖命就能维持生?计,水田的闸口设网收捕上?来的鱼获,也都是不要钱的制酱原料。
钟洺见夫郎心有?成?算,便说依着他的想法来,苏乙弯了弯眸子。
“小鸡小鸭都是毛茸茸的,小仔一定也喜欢。”
直到屋内乍起的哭声打破两人的低语,钟涵求助道:“大哥,大嫂,你们快进来看看小宝。”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夜已深,他们三个也梳洗一番各自安歇。
翌日拂晓,天才刚刚破出一点亮光。
苏乙隐约在梦里听到孩子的哼唧声,猝然惊醒,本能地坐起来去看小竹床,遂发现钟洺已经?抢先一步醒了,朝他竖起手指,示意?嘘声。
苏乙连忙定住不动?,几息后钟洺缩回手,转过身道:“又睡着了,可能是做了个梦。”
一场虚惊,苏乙扯了扯钟洺袖口,小声道:“天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意?外?的是,钟洺看起来并无什么睡意?,他随苏乙躺下后翻过身,两眼灼灼地扬起唇角。
“我昨晚想了许久,想到一对极好?的名字。”
听这措辞,怕是昨晚根本没睡多久?
苏乙见钟洺兴致盎然,也抑不住心里的好?奇,凑近些悄声问:“是什么?”
钟洺在被子里握起他的手,在掌心轻轻描画,边写?边道:“咱家老大是个爱笑的娃娃,取名‘长乐’如何?过年的对联上?,不是常有?‘长乐未央’这四字吉语,我便想着,若之后再得个小哥儿,便可以唤作‘未央’,单拎出哪一半来,都是好?意?头。”
要么说是废寝忘食想出来的名字,一想就是好?事成?双。
苏乙明白过来是哪几个字,几乎一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