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痕刺眼?极了,红着脸翻身, 又丢去一件同样脏了的衣裳,把棉垫盖了个?严实。
做完这些他实在?累极了, 顾不得钟洺还没端水回来?, 闭上眼?就沉入睡乡。
再睁眼?时?天光大亮,身边早空下来?,看来?钟洺早已?起床离开。
苏乙浑身犯懒,不是?很想动?, 可又觉得时?间不早,应当起来?。
就这么天人交战着纠结了片刻,床帐外闪过一个?小小的人影,苏乙伸出?手指把帐子勾开, 看见床下蹑手蹑脚经过的钟涵, 不由笑道:“在?这做什么呢?”
“嫂嫂你?醒了!”
钟涵朝床上扑来?,苏乙闻到他身上甜丝丝的米糕味。
“你?大哥出?门了?”
“大哥去出?摊了,说今天嫂嫂想睡到几点?都行, 他中午也不回来?,咱们只管自?己吃饭。”
苏乙揉揉眼?,觉得眼?窝酸,腰窝也酸,不过摸着床单和衣裳都是?清爽的,地上也干干净净没有怕被钟涵看见的东西,看来?钟洺的“善后”做得还不错。
“嫂嫂吃饭么?锅里还有粥和糕,还有切好的咸鸭蛋。”
钟涵趴在?床边摆弄苏乙的头?发,现在?都过了巳时?了,这一早晨在?家待着没人说话,实在?是?无趣得很。
“你?怎么没跟着你?大哥一起去出?摊。”
苏乙觉得继续躺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再睡个?回笼觉,果断掀开盖在?身上的布单,拢着头?发起身。
“大哥让我陪嫂嫂一起。”
苏乙揉揉他的小脸蛋,套上衣服下了床。
钟洺不在?,吃完饭后他带着小仔去石屋看一眼?,见唐莺和方滨做事有条不紊,也没什么自?己能插上手的,转而?又顺路往钟守财家的屋里去看白雁。
白雁的婆母郑氏和亲娘于氏轮番在?这里伺候月子,今天来?时?是?郑氏在?,见了苏乙与钟涵很是?热情。
苏乙递上自?己从家里拿来?的一篮子鸡毛菜,上面还挂着水珠,鲜翠极了。
上回在?废水缸里撒了种子,不过大半月就长齐了一茬,怪不得圩集上这菜卖的便宜,两?三文钱就能得一把,实在?是?生得太快,加上九越四?季天暖,地里没有上冻的时?候。
听说村里吃不完也卖不掉的,都是?剁碎了喂鸡喂猪,不然烂在?地里也是?浪费。
这一篮子算起来?不值几个?钱,可却?能省了去乡里买的时?间。
郑氏果然不嫌,笑眯眯地收下,“还是?你?们家人脑子灵光,我们活了半辈子,都没想过缸里填土也能种菜,回头?我跟你?叔说一声,看看家里能不能也种上两?缸,船上放不下,放山上也好。”
苏乙应道:“是?个?法子,土就从山上挖,种子去乡里买,一把也不贵,种上一回,到时?留几棵老的,自?己就有种子了,不必再买。”
种菜就像修水栏,一家打头?,后面自?然有人跟风,种菜的事之前没人试过,见有人做成了,就心思活络地也跟着学。
不过自?家不靠卖菜赚钱,既有了经验,与人说一嘴,是?利人利己、与人为?善的事。
郑氏放下菜篮,示意他俩进屋去寻白雁。
“正好这会儿阿雁和孩子都醒着,你?们进去坐坐,我去倒水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