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家洗个澡再说。”
他实在不想这?么汗津津脏乎乎地?和钟洺做点什么,哪怕只亲嘴都不行。
“小仔还在呢,我能做什么。”
钟洺低头用鼻尖蹭蹭苏乙的鼻头,轻笑道:“我闻着你还是香得很。”
苏乙忍俊不禁,“兴许是你鼻子坏了。”
深夜雨势转小,噼里啪啦变为滴滴答答,不再扰人清梦,反而变成了催眠小调。
苏乙贴着钟洺睡得正熟,耳边忽闻一声?女子的惨叫。
“啊——”
凄厉的嗓音划破夜色,甚至刺透了雨幕,他猛地?惊醒,疑心自己是做了个梦。
“怎么了?”
两人离得太近,钟洺也被?他牵连转醒,苏乙喘两口气?,茫然?问钟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钟洺刚想说没有,外面惨叫又起,两人对视一眼,全都白了脸。
“你和小仔别?乱走,我出去看一眼。”
他迅速披衣起身,搬走抵门的石头后向外跑出,苏乙担心地守在门后侧耳听去,能察觉到不少石屋都因此开了门,互相问声音是谁家传来的。
有生?过孩子的妇人率先反应过来。
“我说这?动静听得耳熟,是不是谁家媳妇要生孩子了,不然?怎能叫成这?样子!”
“没听说最近有谁家媳妇要?生?了,莫非是守财媳妇,她月份是不小了。”
他的心顿时七上八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阵子村澳里怀孕的妇人,确实除了白雁再没别?的。
待终于等到钟洺去而复返,一看他脸色,苏乙就知猜测不假。
钟洺沉声?道:“堂嫂动了胎气?,估计今晚就要?生?,刚刚我去时伯母问咱家借大铁锅,说能帮着烧热水,到时用得上。我这?就去取锅,你把小仔送去二姑家。”
苏乙忙不迭地?点头。
水上人生?产无疑是走鬼门关,村澳里基本没有正经的稳婆,多是年岁长、孩子多且都还养活了的妇人或是夫郎来接生?,他虽没有生?怀过,可也知道孩子不到月份就要?出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及此,忍不住对着海娘娘庙的方向拜了几?拜,求保佑白雁平安无事。
给白雁接生?的人是薛婆子,她生?了三男三女,俱都长大成人,现在已是当阿奶的岁数了。
说起来,昔日钟守财和白雁就都是她接生?的,现在又轮到白雁的孩子。
她冒雨来了后,先见钟守财魂不守舍地?站在门口,像个落汤鸡似的,厉声?道:“慌什么,生?孩子的女人都不慌,你个男人倒没了魂。”
钟守财让她训得一激灵,却?又进不得门,只好去陪钟洺烧火,添柴时还差点烧到自己的手。
钟洺把他推到一边,不让他碰火。
“你别?想太多,算算月份,只是提前了一个月罢了,你想当初小仔提前两个月就落地?了,出来时不比个猫崽大,现在不也养得壮实。”
钟守财抹把脸,因他这?话定了定神。
“我是觉得这?时机不好……”
早不来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