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娶了苏乙,反倒少有人这么问了,实在是?他夫郎一看就是?个刚成?亲不?久的小哥儿,面嫩得?很。
“总算到了。”
汉子没说假话,说两刻钟就是?两刻钟,上车时说定了下车的地方,是?离城门不?远处的一车马行?,他们这些赶车的人都在附近等活。
“回来时你们也来这处坐车就是?,若能赶上我在,我再?拉你们一趟。”
钟洺应声好,与?其结了车钱,扶着夫郎和小弟下车,看钟涵小脸泛白,仍是?一副不?舒服的模样?,遂在往前走时留心着街旁,见了个贩凉果的,买来脆青梅和蜜山楂各一包。
“吃点带酸头的压一压,要是?嫌酸就别往下咽,含嘴里也有用。”
打开包青梅的油纸,清冽的酸气扑面而来,惹得?钟涵神思骤清,他听大哥的话,塞了一颗在嘴里,走出一段路便慢慢恢复了精神,又开始叽里呱啦地问这问那。
苏乙也被钟洺喂了颗青梅,被生生酸出一包口水,五官都皱成?一团。
钟洺同样?咬破口中果子,疑惑道:“有这么酸?”
他怎么不?觉得?。
他让苏乙吐出来,别怕浪费,省的酸倒了牙,苏乙却不?舍得?,这东西买了也不?便宜,愣是?嚼嚼咽下去,又含一粒蜜山楂去压酸味,半天神情?才缓过来。
“喝梅子酿时怎不?觉得?酸,足以可见里面加了多少糖,怪不?得?卖得?贵。”
苏乙揉揉腮帮,想起上回钟涵在白雁家吃梅子干被酸的模样?,“你也别嚼了,含一会儿就吐了。”
然而钟涵也是个会过日子的,同样?龇牙咧嘴地吃完才罢休。
钟洺笑着把脆青梅包好放进苏乙挎的篮子。
“还是?别吃了,拿回去泡水喝算了,在水里加点蜂蜜,搁一颗梅子,应当?不?难喝。”
县城人多,车也多,路比乡里宽,能并排跑得?下两辆马车,看得?人目不?暇接。
钟洺紧握着夫郎和小弟的手?,生怕走散,又让钟涵一定不?能离开他和苏乙的视线。
“县城里有拍花子的,把你迷晕了塞船里,给你拐到不?认识的地方去。”
钟涵吓得?一把抓紧他的衣摆。
苏乙摸摸小仔头顶,问钟洺道:“相公,咱们先去哪?”
“我从詹九那打听到一个专磨各种棋子的工匠,咱们先去那里看看,过后再?随便转转。”
那吴姓工匠住在一名叫肚脐巷的地方,巷子又窄又长,他们一路打听过去,总算找对了门。
时下棋子多是?陶瓷烧制的,价钱平常,但那等好附庸风雅,秉烛手?谈的文人墨客,买个文房四宝都要讲究何处的笔、何处的墨,用的棋子同样?花样?百出。
而除了陶瓷棋子,其余无论是?木,是?石还是?玉,都要靠人手?一粒粒地磨过去,修得?每一粒都大小相同,圆润不?刺手?。
有人需要,便自然有人专营此业。
凭借一包鱼脑石,钟洺得?以见到吴姓匠人,进了门后说明?来意?。
九越濒海,用鱼脑石做棋子是?早已有之的传统,匠人懂得?给鱼脑石染色的办法,能做出双色的成?套围棋子,触手?温润,据说夏日里也凉意?十足,不?沾汗水,不?易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