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这笔银钱也是我掏的,到时无论是赔是赚,我去和?他们算账,不额外添麻烦。”
有他居中作保,钟洺不再多言,手上多了三十两,加上在白水澳进完货剩的零头?,两人分出一日去了趟白沙澳。
村澳之间沾亲带故,寻个能说得上话的亲戚容易得很,钟洺带着二堂叔去混脸熟,因二堂伯的娘家就是白沙澳。
靠着这层关系,他们在白沙澳花完了剩下的三十几两。
一百八十两的本钱花销一空,换来?满满一屋子的货,这日钟洺来?詹家,和?詹九一道?点算清楚,连带进货时的价钱,全数记在纸上,随后一式两份,两人各执一份。
詹九娘路过看了一眼,笑道?:“你俩这生意做得像模像样,我看定是亏不了。”
詹九头?回一下子扔出这么多银子,现今还没听见响,说不忐忑是假的,哪怕打心底相信这单生意能挣,在见到回头?钱之前总是难免多想。
钟洺见他如此,便说请他出去吃酒,詹九娘哪里肯依。
“都?进了家门,没有出去花钱吃饭的道?理,若想吃酒,打二斤来?家里吃就是。”
又让钟洺去摊子上把苏乙喊来?。
“你们两个汉子吃酒,我好和?乙哥儿说体己话。”
见这顿饭是如何都?要吃,钟洺只得应下,离了詹家去接夫郎,二次登门时提了半只烧鹅和?一包点心。
苏乙挽了袖,硬是跟进灶房帮忙打下手,被分了个剥花生的活计,道?是晚上做道?花生汤来?喝。
屋内,詹九正和?钟洺说起另一桩新鲜事?。
“恩公可记得,早几个月前你劝我万万不能沾珍珠生意,因其中说不准有盗采的官珠,一旦沾上,轻则流放,重则掉脑袋。”
钟洺眉心一跳,他上辈子在这上面栽了跟头?,吃了大亏,怎会忘记,只是这一世他所?做之事?与前世截然?不同,那当初害自己的外地走?商更是从未瞧见。
渐渐地,他也松了戒备,却不知?詹九缘何会在这时提起,难不成那伙人还在清浦乡游荡?
钟洺抿一口茶,“记得是记得,莫非有人寻上了你要做这营生?”
詹九摆手,“倒不是寻我,而是我前些日子听人说,还真?有人着了道?!”
他当时听了个开?头?,就想到钟洺提醒过自己的话,清浦乡以珍珠闻名,真?论起来?,这里的人哪个不知?盗采官珠是重罪,本想着不会有人敢豁出小命铤而走?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今次可是信了。”
詹九同钟洺道?,此案还涉及水上人,已被抓了下狱。
“不知?是哪个村澳的,总归是个年轻汉子,私自帮人下珠池采珠,结果呢,正赶上卫所?兵士巡防,一伙人被官船逮了个正着。 ”
钟洺听到这里,已觉出事?态和?自己上一世经历的截然?不同,或许压根不是同一伙人。
詹九说了半天,喝口茶润润嗓,末了道?:“现在卫所?的人正和?县衙捕快一起,四处搜寻那水上人的同伙。”
到这里他忽然?一顿,“不过恩公为何知?道?有人专做这门营生,我在清浦乡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说。”
钟洺眨眨眼,淡定道?:“珠池那么大,守卫总有疏忽的时候,以前怎可能没有,我也是曾听人说起过。”
詹九不疑有他,“想想也是,珠池大如湖泊,靠官船巡防哪里巡得过来?,我看被抓的也是倒霉,定有在眼皮子底下成功躲过的。”
他事?先早就得过钟洺提醒,说起这事?时只觉离自己甚远,八竿子打不着,讲完便抛去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