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觉得你是对的,可是……”
“我明白,正道的法规会给他们机会,他们不会死,但我杀死了他们。”姜皖笑着点头,她站直了,剑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她的眼睛果敢又坚毅:“我不在乎,无论之后会接受多大的惩处,我姜皖都会认罪,我会去南派戒律山领罚,不会让你为难。”
闻言,左贺忏愧地低下头。
“你……”而陈鹤年却再一次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他盯着姜皖,深吸了一口气。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人影和她的身影交叠,那是一个更加成熟的女人,她的眉眼冷峻,在黑天中,跪在台阶之下,眼神未有片刻的胆怯。
高台之上有人言:
“罪女姜皖,罔顾朝纲,谋害王兄,后意图谋反,妄想篡权夺位,其心可诛!罪行昭昭!大王念及你曾对朝廷有功,可留全尸。”
“姜皖,你可认罪!”
她神色沉默,回曰,“姜皖,认罪。”
啷当一声——
剑至眼前。
台上传来嬉笑一句,“公主,上路吧……”
“狗屁的大王,姜礼,你不过是只病狗罢了,也配称王?”她笑骂一句,踉跄而起,拾起剑时,她看向高台,良久,叹了声,“阿兄,终究是昭平无能。”
不甘和不舍,都沉淀在她的气音里。
阿兄。
这一声,陈鹤年仿佛真的听见了,他的心口像是被重锤了一下,和他看见姜皖自刎时一样疼痛。
第70章 鬼王出 棺材中的主人已经苏醒,而他的……
“若有怨魂, 大可以来向我索命,我做得出也受得住。”姜皖说,“我不认罪, 只认罚,不过在这之前,我还需要做一件事。”
她看向陈鹤年:“你的愿望还没有实现,现在东西已经到手,你也可以去做了,我的剑自然只有我才握得住,我同样陪你走一程。”
“那你们就先走。”左贺说,他取下背包,从中拿出了小圆筒, 像鸣镝,也像是孩子们会在春节玩的炮仗,不需要点火,他一扯底部的红绳,火星就喷了出去,在天上炸开了一朵金色的火花。
“明日,我山门的人就会赶到,我会将一切告知他们,但你们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留, 我会留下处理身后事。”他将包递到了陈鹤年的手中:“我知道一个最适合她们的去处,比任何地方都要好, 天阴派,胡不孙前辈的门派,她门下女弟子众多,她自己更是嫉恶如仇的道门豪杰, 同为女子,她们更能相互慰藉,理解这些痛苦,况且,控鬼术一脉乃是阴法,若她们未来还有从道之意,可由天阴派先教授基础,日后你可再做打算。”
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姜皖认同这个决定,感激地朝左贺鞠了一躬。
陈鹤年迅速地背上包:“那我们就先走了。”
左贺点头,他留在原地,朝一个方向指去,“往那里一直走,就能上公路。”
陈鹤年不会开车,他和姜皖只能两条腿跑出这里,那可是很长的一段距离,凭他们的速度,也要走到太阳出来,才能到镇上,脚下踩过湿泥,鞋底都是湿的,淋湿的身体又吹上一阵儿冷风,失温加上疾走,反而让他们的身体发起热。
他身上早就脏了,像是从水泥坑里打过滚儿的,难得的,陈鹤年脸上淡淡的,也没什么怨言。
姜皖手里还拿着一把千金铁一样重的宝剑,二人徒步走了几十公里路,到镇上,太阳照出来,头发都干了,他们去旅馆换了衣服,又找了处木匠现做了一个能放剑的木盒,钉上皮革,方便背着,他们饭都没吃,就买票坐上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