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
新夏的君臣们是希望效仿诸夏先祖,特别是姜齐那样:
先巩固统治,然后再不忘初心的,推广诸夏的典章制度。
但姜齐等立足于戎山狄海之间的诸侯国,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是因为在漫长的时间中,蛮夷的力量已经被大大的削弱了。
而当诸夏君子们淬炼好手中刀剑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不服从,
就去死!
但身毒那边却不一样。
谁能想到一向「谁来都能打服,谁来都能做主」的身毒人中,会出现两代雄主,缔造了一个孔雀之国呢?
新夏与之角力,结果不相上下,自然没办法在话语权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根据往来两地的商人说,如今新夏国中,正有从孔雀国那边传来的佛教兴起。
甚至还有一些通过商路传来西域,吸引了许多人去信奉。
不过,
信什麽都是次要的。
新夏的诸夏种子已经遍地开花,而以诸夏骨子里的传统,让君子们天生就很务实。
有用就信,
没用就不信!
反正祖先的地位,永远也比神要高出一截。
真正让新夏爆炸到瘫痪,失去对外交流能力的,;
是其「尚贤」之制。
建国之初,国小民乏,尚贤推举,自然没有问题。
但时至今日,新夏已然壮大,「推举民选」便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燕国的子之之乱,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新夏后面的几个君主想要集权,想要传之子孙,独霸社稷宗庙。
但新夏的臣子却不愿意失去角逐君位的机会。
内乱因此爆发。
这些年来,也只有逐利的商人,不顾烽火战斗,坚持往来于两夏之间了。
何博对此,也觉得有些遗憾,担忧新夏的事情。
但国家的兴衰治乱,本就有其规律,并不是他能阻止的。
新夏作为诸夏文明延伸到外域的分支,能够坚持到现在才爆发第一次大乱斗,已经很好了。
而百年治理,
根基已经牢固,
新夏接下来的命运,顶多是「改朝换代」罢了。
并不会像更西边的那些文明一样,一亡永亡。
毕竟比起西边许多民族来,诸夏君子们可太擅长「种地」了。
在如何把自己的根扎得更深,让自己在这片土地上存在的更加长久,吸取更多养分长的更加壮大这个问题上,诸夏已然遥遥领先于天下各族。
「列祖列宗在上!」
「我决不做背城逃亡的苟且之人!」
新夏,
面对国家前所未有的混乱时刻,拥有第一代君主血脉的赵氏子孙站了出金那位英武果决的年轻人拔出自己的宝剑,向祖先宣告誓言,然后率领自已的卫土,向着围在城外的敌人发起了进攻。
在艰难的作战之后,
敌人退去,
他取得了胜利。
而在同一时间,
孔雀王朝的第三任君主,一手将国家带上巅峰的阿育王,也永远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最终没有完成父祖的愿望,击败那个可恶的新夏。
而他晚年所崇敬的信仰,也让这个凭藉武力建立的国家,变得温顺柔和起来。
僧侣们为这位王者的离去,不断念诵着经文,祈祷他可以前往极乐世界,沐浴佛陀的荣光。
至于未来这个国家会如何,已经占据了大量土地和财富的僧侣们并不关注。
不久后,
站立在咸阳城中的秦王也摁住自己随身的太阿之剑。
他伸出手,号令起秦国的虎狼之师,决心在历代祖先修筑好的道路上,
走出更远的一步。
「此战!」
「灭韩!」
一阵狂风吹起秦军的旗帜,吹得他们携带的甲兵发出声响。
无数的秦人也大喊起来:
「风「风!
他们高唱着《秦风》,走出了函谷关。
而何博把自己泡在盐泽里,眯着眼睛,静静感受自己被腌入味的过程。
多方齐动,
让水豚的耳朵也忍不住摆了一下。
一头野骆驼被这从未见过的奇怪动物吸引了过去,舔起了何博露出水面的脑袋。
它舔了两口,然后忍不住毗起了大牙:
嗯,
的确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