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将窦远空从杏花巷带去了鸿翔酒楼。
窦远空并未挣扎,因为他认出了这些侍卫来自于崇王府。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窦尚书之子就被人押到了酒楼,见到崇王府的长乐郡主正在窗边的位置饮茶。
「窦远空,参见郡主。」
赵云悦转头而来:「天书院的秋斗结束了。」
闻听此言,窦远空不禁愣了一下。
他以为郡主将他叫来,是因为目前朝中局势复杂,不许他节外生枝,却不曾想说的却是天书院秋斗之事。
作为朝中大员之子,亲仙派一员,他自然知道楚河与季忧的内院争斗。
据说那季忧昨日大发神威,第一场就将楚河斩到了台下,这着实是出乎了窦远空的预料的。
但他同样知道世家底蕴有多麽深厚,尤其是像楚家那般的千年世家,存在时间几乎与人族崛起的历史等同。
即便是不小心输了一场,在他看来楚河也绝不会输。
但长乐郡主此时的表情,却让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意识到了自己不愿意见到一种情况。
「季忧赢了?」
赵云悦放下茶杯,点了点头。
窦远空难以置信:「怎麽会赢了?第二场呢?」
「没有第二场了,因为第一场结束的时候,楚河的双手就已经全都被震断了,天书院有规定,无法继续和主动认输,都算是秋斗结束。」
「手断了?」
赵云悦沉默许久后开口:「其实说断了有点不太准确,我听掌事院的一位弟子说,当时楚河的手骨是全都碎了。」
窦远空咬紧了牙关:「丰州那个穷乡僻壤来的,怎麽可能会赢?」
「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不想相信也没用,季忧入内院之后身份自然不同了,他也很可能成为丰州唯一一个世家的家主,魏蕊接触的那个书生与他是至交,你做事最好谨慎些。」
「我与魏蕊青梅竹马,可她——」
赵云悦用冷彻的眼眸看向了窦远空:「青云天下向来都是仙权至上,难道你觉得你可以为了儿女情长,去得罪一位天书院上五境的内院学子?」
窦远空听后陷入沉默,完全不曾想过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
那个乡野私修在全无背景,还要面对千年世家虎视耽之下,竟然真的一步步走入内院。
赵云悦并未在乎他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随后便飘然离开,去了一间画室,取了一羊皮纸包。
昨日天书院秋斗,何灵秀将灵剑山弟子手中的底稿送来临摹了一份。
她又付钱给那画师,让他单独多临了一份。
此时二次临摹的画稿与书稿就在这纸包之中,打开来看,便能见到一赤裸上身的白衣剑客跃然于纸上,仙姿无双。
果然,灵剑山所说不错。
剑与少年,的确是绝配的。
赵云悦将那画稿放入,贴在怀中,睫毛轻颤。
修仙者寿元比凡人要绵长一些,所以不如凡人婚配的早,但赵云悦这个年纪其实也该择婿了。
崇王每一年都要邀请些七大仙宗的子弟过府,其实也存了这般心思。
往年的时候,青年才俊虽多,但赵云悦并未起什麽迫不及待想嫁的念头,可此刻,她却动念了。
大夏立国之初将天书院奉为圣宗,而初代皇帝也出身于天书院。
所以天书院内院学子与大夏皇室世宗亲婚配的事情并不少见,所以赵云悦想与季忧见一面,探探对方的心思,再请陛下赐婚。
赵云悦虽说不是七大仙宗子弟,但也拜了灵剑山一位长老为师。
从这个地方论起来,她其实已经算是灵剑山内院弟子了,甚至可以算是长老亲传。
在她看来,自己与季忧的身份倒是极配的,
于是在这个初秋的雨日,许多的信笺从盛京,从外院,从九州各地陆续地送到了碧水湖岸的那座小院。
信笺中夹了手帕丶丝袖等一些贴身物件,甚至还有一京中待出阁的女子,在信封夹带了一件贴身的粉色肚兜。
信中内容大抵相同,便是邀请季忧于某日某时于某地,二人独酌。
不过让这些女子没想到的是,那些信笺全都被退了回来。
有几封是被拆开的,但其馀的一些甚至连铅封都还牢牢地粘在上面。
而当长乐郡主拿到退信后,眼眸中也是升起了一抹难以置信:「他不见?你可与他说清楚,我为何约他独酌?」
长乐郡主身边的婢女点了点头:「已用了愿与君结为道侣这般露骨的言辞—.」
「那他也不愿?」
「嗯·——」
赵云悦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我也算是灵剑山的长老亲传,仙籍比他还要高一些,况且他出身乡野,而我是大夏郡主,他竟看不上我?」
婢女抿了下嘴:「据说,外院也有许多女子送去了信,还有夹带了肚兜的,连云州那位陆大小姐也是。」
「他接了哪个的?」
「禀郡主,季公子哪个都没接·——」
赵云悦微微一惬,随后便羞恼不已:「想成立世家,子嗣便是关键,他总要延续血脉的,却连我都看不上?难道他还想娶灵剑山的小鉴主麽?」
天下女子之间,最为尊贵的便是那位灵剑山的小鉴主。
长乐郡主拿他来举例子,便是在暗讽其自视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