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男人闷闷回了一句:“不用你假惺惺。”
宋斐玉干脆推门进去,见谢隽将水扑了满脸,水珠侵湿额前浅银色的碎发,滴滴顺着轮廓滴至下颚,长睫顺着散落了几下,眼尾红框挑了些傲气。
“我刚才也不是故意,你别往心里去”宋斐玉绞绞手,放缓了语气。
“哼。”谢隽将碎发轻薅,露出额头,又烦躁揉了揉。
“你也没说错,是要离婚了。”
宋斐玉一愣,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你别跟我开玩笑,我我可担不起这重担。”
谢隽站正,转身看了一眼面前清纯外貌的omega男人,也有感触。
冷笑说着气话:“有钱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他们都是这样,只图利益,谈情说爱什么的都是屁,我们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oemga,遍地都是。”
宋斐玉似乎被击中了某处,也愤恨:“靠!你说的对!今天我俩得喝一杯,那些alpha都是什么,不过有点钱而已!他妈谁要上赶着给真心。”
这话说着痛快。
可谢隽难受了,他难受得要死了。
他可不就是上赶着喜欢人家。
还勾引人家。
“嗯。”他淡淡回了一声。
宋斐玉即刻推门:“你等我,我去买点酒,今天我们就得骂骂这些负心人!”
宋斐玉离开后。
谢隽在卫生间,朝脸上扑了几次水,扑得他脸颊上泛起红痕,一把囫囵抹了去。
难受得站也站不住,捂住脸蹲地上,哭了起来。
抽抽噎噎,断断续续。
靠!他真的觉得自己没骨气,但一想到碾碎那糖药后嗅到的奶油杏仁味道,眼泪就夺眶而出。
想他以超a形象在娱乐圈这么些年,泪水都在这几天耗干了。
他蜷在角落,蓬头的水朝身上淋都止不住颤抖的啜泣。
他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难过……
休息室外有动静,卫生间里也只是细碎的蓬浴声。
裴珏西探了个脑袋,确定休息间里没宋斐玉,才挺直腰板:“快问吧,别赶不上我组的局。”女人大摇大摆朝沙发上走。
温觉看着桌上的定制耳麦,确定谢隽在这。
可攥得黏腻的手心暴露了一切,小心翼翼暴露了所有的镇定自若。
“怎么还没回来,我先去上个卫生间,一会有人来了,赶紧告诉我”裴珏西说着朝门推去,听到细碎的水声微微愣住。
还没推开,一股力道先她一步,将门推开!却在她还没来得瞟一眼前,将门“砰!”一声重重关上!
水溅落洁白地板又迸溅四落。
卫生间里是水,还有令人不适的雾气,空气中的湿润落在衣襟上很重。
重到温觉身体看见谢隽的时候,左边胸口都被猛地坠了一下。
男人蜷在角落,因为狭小的空间抱膝紧绷,因为温觉的出现有些慌乱无措,红肿的眼睛缓缓手敛,贴在额前的碎发散乱又楚楚可怜,实在很难确定男人已经二十九岁了。
omega天生令人深陷的保护欲从未缺失。
很久,久到门外的裴珏西结束了抱怨,久到温觉下坠的地方平复。
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低哑。
“隽。”
她喊着omega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回答,却见他自我保护得后缩了下,这动作刺痛了温觉。
她原本应该耐心的哄一哄omega,然后告诉他自己不确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