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步迈上长阶,忽然心有所感,回头再看。可广场上人海茫茫,没有他所希望与幻想的目光相接。
“怎么了?”有个小道童问他。
这小道童名唤“隐生”,是图南专门安排在北渚身边,一来作伴,二来也算监视。不过他其实是一只雪鸟妖,其人身皮肤白皙,眉眼也可爱,北渚只将他看作小孩儿。
“没什么,走吧。”北渚伸手推了一把隐生的背,快步离开了。
待观星台的众人离开,李叡也起身,抬眼深深地睨了一眼神女的画像,眸中意味不明。他一言不发,金袍扬起贵重的弧度,随君王离去。
众臣子已经见怪不怪,有条不紊地跟随宫人的引领,往议事早朝的宫殿里去。
“叶兄,你还在看什么?”一人好奇地顺着叶秉烛的目光,却只看到观星台众道士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纳闷道,“你可是瞧到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叶秉烛淡淡地收回目光,启唇嗓音低沉:“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看得这么入神。难道是看上哪个清秀小道童了?”那人衣着翰林待诏的浅青色官服,却连腰带都是松的、官帽都是歪斜着的。不过翰林待诏是闲差,不少都是富家子弟、官宦纨绔塞钱买来的虚名,根本不算在文官行列,不入朝堂议事,所以也无人在意他随意放纵的衣着。
张陵枫拢了拢自己的衣领,打出一个长长的呵欠。
若在平时,叶秉烛定然不理他这些胡话。不过今日他却一反常态。
“是啊。”叶秉烛清俊的脸上没有表情,眉眼压得很低,说出的话咬牙切齿。
张陵枫一个呵欠卡在嘴里,眼睛先活见鬼似的瞪了出来。他像个傻子一样长大了嘴和眼,看向叶秉烛:“叶兄,你是太早起,困糊涂了吗?你真看上清秀小道童了?”
叶秉烛不答,待观星台之人消失殆尽,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离开。
“你怎么了,你说说……”张陵枫压着声音叫唤,追上了叶秉烛的脚步。
可就是这么低的声音,也引来不少目光。跟随在文官行列中准备去早朝的张行修,张大人盯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用笏板挡住了自己的脸。
有这个没出息又不着调的儿子,真是有多少张脸都不够用啊……
朝臣进了议事的宫殿,文武大臣列队肃立两边。而大殿之上,龙椅空空荡荡,旁边却负手立着徐嵘。
“近日,京城之中突现了诡异的野兽,不少百姓深受其害,死伤不在少数,家禽牲畜便更不必说。恐怕需要调遣京城卫,助百姓平患。”京师令皱着眉。
一人立刻高声道:“不可!京城卫乃是护卫皇宫平安,怎可随意调动?”
另一人道:“平野兽之患,亦是护卫皇宫平安,怎不可调动?”
“如若宫中贵人有了差池,请问齐大人,你是否能负责呢?”
“你……这……”
一件小事,众官员便僵持不下。
岳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原以为入朝为官是施展抱负,造福百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