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年愣住。
青年又打量张建新片刻,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张建新?”
这下子,张建新也觉得有些奇怪。
但也明白了。
——能同时认出关月旖和张建新、但又不被关张二人认识的,那大概率就是药科学院的人。
可这青年的眼眉看起来实在陌生。
张建新便问他,“请问你是——”
青年笑笑,“我叫何明屿,桐县本地人。我是逸仙大学校本部的学生,国际贸易专业,比你俩高一届。”
张建新恍然大悟。
他太熟悉月月了,能看出来,月月对这个何明屿应该是有成见的。
虽然不知月月的想法,但他们与何明屿素不相识没有恩怨,又有着校友之谊,该有的社会礼仪还得有。
张建新跟何明屿寒暄了几句。
何明屿这才知道,张建新和关月旖是回桐县老家办婚礼来的。
他惊讶地说道:“原来关月旖是我老乡啊!”然后热切地看向了关月旖。
关月旖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何明屿一眼。
她把弟弟带到一旁以后,就和六奶奶一起教训弟弟。
何明屿本来还想和她打个招呼,见她始终不搭理他,他没办法,便和张建新聊了几句,又说这几天有空的话,他想组个局,请张建新、关月旖吃顿饭。
何明屿还害怕张建新拒绝,又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说他们也是桐县人,也是逸仙大学上学,而且最近年关嘛,他们也都从广州回来,大家也难得一见,不如聚一聚。
张建新一听,还真有几个熟悉的名字,于是一口应下。
何明屿得了准信儿,假装没看到关月旖的冷脸,热情地和她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开。
然后——
关家人继续往酒店的方向走。
好在也不远,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办好入住手续后,大家住进各自的房间,
关月旖关上门,冲着张建新发脾气,“什么人你都能跟他说上几句!你也不挑对象!你就不怕那是什么晦气人物!”
张建新不明所以,“月月,他是我们的校友。”
关月旖怒道:“我不缺这一个校友!”
张建新愣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月月,你以前……认识他?”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何明屿是桐县人,你也是。你们……”
关月旖气冲冲地说道:“我跟这种人,八辈子都搭不上一丁点的关系!要真搭上关系了,算我倒霉!”
张建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月月的反应……太反常了。
她过于优秀,平时能接触到的人大多捧着她、很包容她。
面对对她释放出善意的人,她一直都很宽容。
可今天面对着何明屿,她却像只刺猬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愤怒与针对。
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建新百思不得其解。
正好这时,住隔壁房间的关春玲打了内线电话过来:
“建新,你给月月冲一杯奶粉,让她喝了就赶紧歇个觉。她昨晚在卧铺上被个老太太的鼾声给吵得一夜没睡……让她赶紧睡啊,但只让睡一小时补补觉就行,晚上我在楼下的餐馆订了位子……”
张建新应下。
他又想,会不会是因为月月在火车上没休息好,所以才对何明屿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不管怎么说,照顾好月月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