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是愿意反哺您、给您养老的?”
“您别指望他们了,这钱您拿着防身用。”
“我和春玲还是那句话,您要是愿意呢,就把通州的房子租出去,然后跟着我们南下广州……和我们在一块儿啊,春玲还得倚仗着您帮着做做家务呢!”
说着,许培桢将这八千块钱塞在六奶奶手里。
六奶奶的眼泪哗哗地顺着面庞往下淌。
她哆哆嗦嗦接过许培桢递过来的钱,紧紧地攥住,连声说着谢谢,
然后她又问,“我就怕……去了那地儿我不习惯。”
许培桢和气地说道:“要是您跟着我们去了那地儿,实在是不习惯,那我送您回北京来。您别怕房子租出去了没地儿住,您上劳动胡同我的那四合院去住,我不收您钱,您帮我看着那两套房子就行。”
六奶奶一听,顿时又觉得有了盼头,“这、这……那我再想想啊!”
许培桢笑道:“行,您再想想呗。不着急,我和春玲的喜酒是大年初五那天,大概回程是大初十……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考虑呢!”
六奶奶连连点头。
说话之间,许培桢突然发现他媳妇儿不见了?!
他喊了几声春玲,不见有人应,急了。
六奶奶也愣住,先将那八千块钱贴身收好,然后左顾右盼,“春玲儿刚才还在呢!”
“培桢!培桢你过来!”关春玲的声音隐隐约给地从院子里头传了出来。
许培桢松了口气,循着声音走进院子,又走进了里屋,最后在主卧找到了关春玲。
因着下午请了沈老板来看家具,现在整个院子都是乱七八糟的。
其实呢,这宅子大归大,平时只有王秀凤和许致庭住。如今王秀凤已经带着儿媳把她自己屋里的东西给收拾完了……
主卧里满地垃圾,乱得不行。
但关春玲正一脸的兴奋,指着那张最贵重的花梨木的厢床顶,“培桢!你看!”
许培桢顺着妻子的指点,看向了……厢床的床顶。
明清时期大户人家的床,几乎是厢式床。
一张床、就像一个独立的小屋子似的。
除了靠墙壁的一侧是实木板之外,床头床尾是半镂空雕花窗,垂下帐子,就是一个极私密又透气的空间。
厢式床也是有顶的。
顶,也是用镂空雕花窗制成。
总之,一张床就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此时关春玲指着厢床撑着床顶的一根床梁,问许培桢,“培桢你看,像吗?”
许培桢愣住。
他仔细地看着床顶的镂空雕花,只能看出大约是鱼儿跃龙门的图案?
像……
像什么?
关春玲一看许培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就知道他没看出来。
她便提醒他,“那个啊!那个……鱼吻花!”
于是许培桢就更迷糊了,“什么鱼吻花?”
这不是鲤鱼跃龙门吗?
关春玲叹气,“前些天你不是去你妈单位收拾东西了吗?”
许培桢长长地抽了一口气。
他想起来了!
是的,在他母亲的遗物中,有一枚黄铜制成的钥匙。
那把钥匙细致精巧到宛如一枚美丽的发簪。
只是,“发簪”的头部是一条极漂亮的鱼,“发簪”的尾部弯了起来,才能让人猜出那是一把钥匙。
而那柄精致钥匙的花纹,确实与这厢床上的鱼吻花花纹很像。
然后——
关春玲绕到了床后,又朝着许培桢招了招手,“你再过来看看这个!”
许培桢和六奶奶跟着关春玲走到了后头。
看了半天,二人还是没能看出什么问题来,齐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