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培桢摔在卧室门口。
摔了一跤,他倒是有点清醒了,睁眼见是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春玲,解释说他想去上厕所,没留心这张板凳,不小心给踹翻了。
关春玲过去扶起了他。
他还没退烧,浑身滚烫。
他穿着轻薄的衣裳,
她扶着他起来时,能感受到他衣料之下结实有力的肌肉。
关春玲把他扶到了卫生间门口。
没敢跟他对视,让他进去了,又关上门,面红耳赤在门口等着。
等他完事儿了,她又架着他回到床上躺上。
然后她想走——
许培桢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角,“春玲,你和我说说话吧!”
关春玲没吭声。
但……
坐了下来。
许培桢头晕得厉害,闭上了眼睛,含混问道:“春玲,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良久,关春玲说了句“不是”,
许培桢又委屈地说道:“那你就是嫌弃我。”
关春玲沉默片刻,“我嫌弃你什么……”
“你嫌我闷,嫌我不会说话,嫌我不会过日子,嫌我是个老头儿,嫌我……”
关春玲艰难地说道:“没有嫌弃你,你是博士……”
“你老是拿着这个来说,可是关春玲,我是博士这件事儿应该是加分项!我也是读了很多年的书,很辛苦才当上博士的,你凭什么因为我是博士看不起我。”许培桢更委屈了。
关春玲,“没有看不起你。”
“你有!”
“我真没有……”
“那你说,你到底讨厌我什么?”大约是在病中,许培桢特别脆弱,委屈得眼泪都淌了下来,“只要你说……我都改,我都改!”
他哽咽着说道:“关春玲,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家?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你被以前的婚姻伤害过,所以你不信任男人,你讨厌婚姻……”
“我也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任何承诺,但你可不可以试着相信我一次呢?给我一个做给你看的机会啊。”
关春玲垂着头,久久不语。
许培桢侧身躺着,呜咽着,抓住她的衣角垫在他的面颊下……
他就是觉得伤心难过极了。
他也实在没办法了。
等等!
许培桢吸了吸鼻子,轻轻地抚了抚被他枕在面颊下的她的衣角……
他又睁开迷蒙泪眼,仔细地看了看坐在他床头的人——确实是春玲啊!
那她……
她怎么没把衣角抽开?
他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倒抽一口凉气!
许培桢努力撑起半边身子,惊喜的、不敢置信地问她:“你答应了?”
关春玲面一红。
她现在——
心里实在是乱得很。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
她讨厌许培桢吗?
不讨厌!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