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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泉奈一向是兄长最优秀的辅佐,最信任的心腹。

兄弟俩在残酷的战争年代相携扶持互为唇齿,他们孕育于同一个母亲的子宫,相同的骨与血造就了他们亲兄弟的身份,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手与足,也是战场上可以托付生死的战友——但是现在兄长并不希望他参与由木叶主导的战争之中。

忍者生而为战争的鹰犬与兵刃,而无论是作为鹰犬还是兵刃都有一个无言的重要前提——价值。

在战国时期,宇智波泉奈永远是身为族长的斑最得力、最信任的辅佐与部下,族中的重要决策与任务多多少少都会经过他手,绝大多数重要的战役也必定会出现他冲锋陷阵的身影——这是泉奈身为族中二把手的职责,也是他作为忍者引以为荣的价值所在。

当鹰犬被弃之如履,兵刃被束之高阁,那也就意味着它们价值的终结。

宇智波斑不想让他参与这场对木叶明显十分重要的战争给泉奈造成的内心震动无异于这种价值的终结所带来的凄怆——泉奈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种失去价值的时候。

战国时期的忍者们往往活不到寿终正寝的一天,宇智波泉奈自幼的教育自然从未有过退休享受这一概念。

他自始至终被教育要为宇智波一族奉献终生,于是泉奈也一直默认了自己只要还活着就会一直活跃在战场之上,直到死亡降临。

这一信念在今天忽然地被颠覆了,然而在惊慌失措脱口问出为什么的一瞬间,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也立刻如闪电般击中了宇智波泉奈。

因为他曾经在战争中死去过,因为宇智波斑曾经真正意义的失去过他。

宇智波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兄弟之间的默契让他知道一切言语的矫饰在此刻都是苍白的,泉奈已经完全明白了答案。

身着方便行动的族服的少年微微垂首,将自己一部分脸隐入藏青色族服的高领之中,过长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

淅沥雨声静静地横亘在屋外,留给室内的是晦暗不明、空而广漠的寂历,死而复甦的宇智波少年眼眉间颤曳着漠漠的暗影,似乎是额间那些碎发投下的光影,又似乎是某种晦涩难诉的目光。

宇智波的皮肤一向是偏白的,但泉奈此时的白并非活人的白,而是苍白得像褪去所有鲜丽血色的尸体,沉重浓郁的白更印照出眉间阴郁的暗色。

“泉奈?”

斑低声唤着弟弟的名字。

“哥哥,对不起,”泉奈闻声抬头,下意识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微笑还是哭泣的奇怪表情,声音既像叹息又仿佛啜泣,“是我太弱了。”

奇异的矛盾深深地折磨着泉奈。他既为兄长对自己的忧虑而感到被爱的幸福,又为兄长曾经失去所有亲人的悲戚而痛悔自责,其中还夹杂着一种失去自我价值的、强烈的被抛弃感。

宇智波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泉奈身边,下意识地抬起手,触碰泉奈的瞬间又仿佛被火焰灼烫不敢太过靠近。

此时此刻,战场上强大得不可一世的忍界修罗只是一个因为过分关心而显得有些慌乱笨拙的兄长。

“不是的,泉奈。”斑斟酌着解释道,“只是战略部署上的一些考虑,其实这场战争的规模并没大到需要所有高端战力倾巢而出的地步,所以在经过商量后我想你留下驻防会更好……”

“我驻防?”泉奈抬起头,迷惑地发问,“千手柱间不是才应该作为影驻守木叶,坐镇大后方吗?”

作为忍村的象征,按照惯例,影与忍村共存亡,是不能轻易离开忍村的。

“嗯,这就是我们今天商讨出来的,”宇智波斑简略地答道,“我,柱间与小瞳将会作为主将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