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

靠，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想起楚玄清曾经魔鬼训练她打坐练剑的那些日子，她打了个寒颤：“那算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超喜欢的。”

楚玄清这才微微一笑。

*

关于小小毛球的话题暂时停止。

楚玄清把穆青青变成了小麻雀，还要把她也带去妖界，这让明嫣多少有些烦恼。

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小麻雀，也不好找地方安置啊。

最后还是大橘自告奋勇，说要小麻雀坐在它脑袋上，这才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过穆青青高傲，就算变成了小麻雀也要自己用翅膀飞。

于是，一虎一剑的特殊组合里，便又多了一只灰扑扑使劲儿扑棱着翅膀的小麻雀。

明嫣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这队伍都有些奇葩了。

而另外一边。

明嫣带着小麻雀走后，楚玄清还在房间里多待了阵子。

明嫣只当他是想跟师父说最后几句话，便没有打扰。

却不曾想，她前脚刚走，后脚楚玄清就从房间里找到个水晶透明棺材。这是无妄老早给自己备下的，除了楚玄清谁也没告诉。

他的死其实并不在楚玄清意料之外，可被那些峰主和掌门所利用，诬陷楚玄清，却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楚玄清打开棺材，将无妄完好无损的尸体放了进去。

无妄死前仍然维持着微笑，他似乎是在一个美梦中死去的。

楚玄清不由得就想起了他第一次见无妄。

那大约是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他还是修真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魔头，无妄找到了他，他以为无妄也是来挑战他，亦或者说是杀死他的。

然而无妄说：“我来，只是想与你交换一个条件。”

楚玄清提着刚杀过人，还渗着血的剑，冷眼看他：“我拒绝。”

无妄笑得猖狂：“臭小子，你有拒绝的权利吗？你才洞虚，我已经是渡劫，你根本打不过我。”

楚玄清自然不信。

可当他与无妄过招后却发现。

果然，洞虚与渡劫之间的差距堪称天堑。

不过无妄无意与他为敌，打败他也不为杀他，他仍然坚持与他交换条件：“我知道你已经厌倦了此前的生活，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也要帮我。”

“渡劫期修士，竟还有做不到的事。”

“废话，渡劫期做不到的事多了去！”无妄暴躁地挠着银发，“长话短说吧，我快要死了，现在我门下的弟子都还不成器，我想让你帮我守着玄天宗。”

“嗤——”

楚玄清冷笑。

他当日只觉得这人幼稚。

可无妄却尤其认真：“我说真的，你帮我守着玄天宗，我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楚玄清垂眸不语，一时脑海内无数个心愿涌上心头。

然而最终，他只说了一句话。

为了这句话，他心甘情愿的在玄天宗守护了二十年。

可笑的是，无妄刚一死，两人之间的承诺就瞬间灰飞烟灭。无妄所要守护的玄天宗，也已经彻底覆灭。

楚玄清将棺材板封上。

以土盖住。

无论如何，在无妄有生之年，他履行了对他的承诺，并未食言。

*

葬好无妄，大橘和小白那边的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往日的修真界第一正道仙门如今成为一座巨大的坟墓，叫人难免唏嘘不已。

但明嫣来不及伤感。

她急着要去妖界和桃桃还有天枢峰一干弟子会和。

所以众人马不停蹄，立刻就踏上了去往妖界的路途。

妖界其实不远。

上次明嫣去过的东离就是妖界修真界和魔界三界交汇的地方。

只是妖界与魔界同被大能结界所封印，寻常人并不能自由出入。明嫣也是得到了桃桃的指点，这才在东离某地找到了结界裂缝之处，也就是妖族们通行常用的阵眼。

但明嫣万万没想到。

阵眼处还有妖口普查！

他们刚一走到阵眼门口，正要进去，就被两个元婴期的小狗妖给拦住了去路。小狗妖气势汹汹：“站住，你们是谁，哪一族的，都给本大爷老实报上来！”

明嫣好声好气说：“两位大哥行个方便，我是来找桃桃的，是你们妖族的长老，你们应当认识吧？”

“桃桃？”

两个小狗妖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

“不认识！”

明嫣一愣，心说这不对啊，桃桃可是洞虚期大妖，又是辅佐新妖王篱渊的要臣，怎么可能有妖不认识。

不过她转念一想，其实两个小狗妖也没错，否则谁说一句就放行，万一遇到修真界的奸细怎么办。

于是明嫣换了另一种方式。

她没再说任何话，而是放开了对自己大妖气息的掩饰。

一瞬间，属于洞虚期大妖的气息和压制力扑面而来，登时那两个小狗妖吓坏了跪在地上：“长老饶命，长老饶命

！”

明嫣秀眉轻挑：“长老？”

其中一个小狗妖哽咽一声，汇报说：“咱们妖族有规矩，凡是洞虚期的妖，都是长老。”

明嫣瞬间明白了。

也就是说实力决定地位呗。

倒也不错，至少她有个长老身份，不至于说话没人听。

那小狗妖又瑟瑟发抖问：“长老，敢问您身后那男人是什么，怎么闻起来不像妖啊。”

“他？”明嫣瞅了一眼自始至终淡定自若的楚玄清，坏心眼儿发作道：“他不是妖，他是我的人宠。”

“人，人宠……”

两个小狗妖顿时更震惊了。

长老真会玩。

连渡劫期的修士，都能收成人宠了！

那等她再修炼到渡劫，岂不是要一统妖族，灭了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