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杨大兄。」周昌再次道谢。
两位兄长赠送的东西,无疑都对他颇有大用。
他想了想,叫石蛋子拿来纸笔,当场在纸上写满了字,待墨迹干透了,将之递给了杨西风:「我对于驭火之术,颇为精熟。
又曾经买过一头黑太狮来研究,一时也有点收获。
太狮『火魁星』熄灭以后,并非就只能拿去贩卖,当无用之物来处置了。
我写下这个方法,杨大兄可以拿去试验,可以这个方法中的『业火』,再度催燃了太狮熄灭的火魁星,不过此法催燃了火魁星,固然能使太狮凶性更炽,但也会导致一头太狮的寿命大大缩短。
杨大兄一定要谨慎运用。」
周昌所谓精熟驭火之术,其实是因为他天生一身孽气可以化作业火。
他对业火颇为熟稔。
今下写给杨西风的办法,亦是设法将人的业力与太狮交通,用业火催燃太狮熄灭的火魁星——之所以他能想出这个办法,其实此中还有《业火烧身大转轮经》的功劳。
「太狮极为珍贵,是我们这些赶尸匠的护命之宝。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白纸坊一年也生不出百十头太狮来,近年来,白纸坊频遭劫数,产出的太狮也愈来愈少,我们手里『死太狮』也跟着愈来愈多,新太狮愈来愈少。
长此以往,终有一日,我们这些赶尸匠便再也发不了『僵狮子』了。
周兄弟送给的这个办法,确实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杨西风捧着那张纸,仔细看着其上的字迹,随后将之小心翼翼地迭起,收进了怀里。
他大抵是觉得周昌赠送的礼物,实在过于贵重,便左右寻摸着,想再送些别的东西给周昌。
这时周昌却笑道:「已经足用了,杨大兄!
如此我送你礼物,你觉得贵重,便一定要再赠送价值与此相当之物,这般循环下去,还有甚麽意趣可言?
不必再为此纠结了!」
周昌既出此言,杨西风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坚持多送周昌一些东西。
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这样送来送去的你们,难道就没有想到,周兄弟到底缺少甚麽吗?
他们五六个人,离了咱们车队,就只能用脚往前走哩!
——骡马车啊!
缺少骡马车啊他们!」
随着声音响起,罗布顿珠牵着他的骡马车,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
他把自己那头骡子的缰绳往周昌眼前一递,道:「骡马车要不要的?
卖你!便宜!」
「倒是忘了这件事了。」王铁雄一拍脑袋,便预备去自己队伍里拉一辆骡车来,同时与周昌说道,「别买他的骡子。
骡子病了,拉了两天稀了,不知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我去给你寻头好牲畜来!」
周昌看罗布顿珠拉来的那头骡子,果然病恹恹的模样。
这头骡子先前识出了被漆皮诡寄生的那头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它在此后便害了病,一直不停拉稀,罗布顿珠都给它吃了不知多少藏药,一直也未有见效。
——若非如此,这个密藏域的奸商,怎可能愿意把一头好骡子卖给周昌?
但是,周昌却觉得,这头骡子虽然病得厉害,然若能医治得好,或许能当大用!
彼时那麽多匹骡马牲畜,只有它识出了驴子被漆皮诡寄生的事情!
是以周昌见罗布顿珠拉着骡子过来,一时就心动了。
他虽有些心动,神色却没有丝毫表露,而是看向了杨瑞。
杨瑞也看着那头病骡子,眼神奇异:「这骡子害了这麽大一场病,在你手里,肯定活不过半个月了,折价卖给我们吧!
我有个方子,还能治它一治!」
杨大爷也看出了这头骡子的不同凡响之处!
罗布顿珠连连摇头:「我拿命护着的好畜牲,不能贱卖了,不能贱卖了——」
「十个银元,不卖你就拉回去,留着半个月后吃骡子肉。」杨瑞直接开始报出了一个比正常驴骡低了十倍的价格。
「不行!
十个银元怎麽行?
我要八十个!」
「再给你添两个!」
「不行不行,我买骡子都花了一百三十个银元……」
「你买的时候,这骡子还是个好骡子,如今它已经害了病,不是好骡子了。
再过些时日,它连坏骡子也当不得,只能当个死骡子!
十五个银元,你看着办罢!」
「……」
如此,杨瑞与罗布顿珠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终于以二十个银元的价格,从罗布顿珠手中买回了这头病骡子。
周昌自然也就婉拒了王铁雄赠送的那头壮驴当交通工具。
杨瑞二十个银元给罗布顿珠,从其手中接过了病骡子的缰绳。
罗布顿珠数着银元,眉开眼笑。
正如杨大爷所说,这头骡子在他手里,只能被他治死,病死的骡子十个银元都没人要。
如今趁着骡子还活着,卖出二十个银元,罗布顿珠已极为满意。
为了表示自己的满意,他拿出了一粒葡萄大的核桃,赠给了周昌:「这时赞界里长出来的菩提,品相不好,但是真的东西。
送给你了!
以后有生意,我们还做!」
周昌接过那颗像是核桃一样的『赞界菩提』,一将之拿在手中,他就明白,此物与罗布顿珠挂在脖颈上的那一捆捆菩提念珠,有天壤云泥之别!
正如罗布顿珠所说,这颗『赞界菩提』,是真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