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的意识便彻底迷糊了, 做了一个极为羞耻的梦。

梦里他闭着眼睡在水池里，大片大片蓝色的睡莲浮在水面上，风从盛满光的地方吹来，身下动了动，他才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睡莲叶子上。

莲叶牢牢托举住他，他睁开的眼又闭上了。

啪嗒——

水滴落在他锁骨，他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感受到对方用水在他锁骨上书写。

——Du bist mein。

……

醒来后少年脑子有些发懵，隐隐觉得睡梦里的人是Snake，可又有些像池予，尤其是食指摩挲皮肤的触感。

随着想起更多梦的细节，他很快打消后一个猜测。

只是洗漱照镜子时，隐隐约约看到自己锁骨，残留着不明字眼的水渍。

宁南洲吃完早餐到训练基地，趁着池予去分析部，鸟鸟祟祟找到宋明杰。

“宋哥，基地招过外国人吗？”

“外国人？”宋明杰冥思苦想，从自己办公室里抱住一只斗牛犬，“美国斗牛犬算吗？祖先来自英格兰和苏格兰。”

“你觉不觉得它有点像杨济？”

宁南洲看着眼睛小得像米粒的斗牛犬，不是他歧视小狗，但杨济听到一定会连人带狗扔出去。

他咳了一声强调：“我说的是人，混血也算。”

他回忆Oliver的长相，猜想Snake应该也是只长得不太聪明的金发小狗，也可能是棕发。

“我们这工资水平哪儿招得起外国人啊。”宋明杰不小心说漏嘴，以惊人的速度改口，“豪门俱乐部也不是招不起，主要是没必要，外国人懂什么游戏啊，他们连蛋仔派对都不会玩。”

宁南洲闻到一股很酸的气息，不放弃再问：“最近有外国人来过吗？”

“没有！”宋明杰斩钉截铁道，“进入赛季后禁止任何人参观，青训生都移走了，媒体采访也在隔壁楼。”

“你要找什么人？”宋明杰反应过来。

宁南洲想了想开口：“我怀疑昨天有人混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

宋明杰的神情立马严肃，竞圈鱼龙混杂，有人混进基地可不是小事，很可能对选手不利。

“降临有个密聊显示距离功能，我有个还算经常聊但不熟的朋友，我们之间发生了嗯……不太好的事情。”宁南洲斟酌用词，“我后面把这件事忘了，昨天训练完显示距离在我两百米内。”

“什么不太好的事？”宋明杰立马问。

“不太方便说。”宁南洲诚实答，被人天天叫老婆实在说不出口啊！

“这样啊。”宋明杰迅速进入思考状态，不愧是俱乐部经理。

正当宁南洲以为宋明杰想出什么解决办法时，宋明杰朝他身后招了招手：“池予你快过来！”

不想让池予知道的他：？？？！敢情你的办法是摇人？！

“怎么回事？”池予放下资料信步走来，裹着黑色队服的长腿显露无疑。

宁南洲习惯性用手摩挲了下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也能当电竞经理。

他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池予蹙着的眉反而松开了，像条气定神闲的黑曼巴蛇。

“降临还有这个功能吗。”池予敛下狭长的眼，“理论上查监控就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宋明杰觉得这个办法最为直接，现在的监控都有人形识别功能，看一个月监控费不了什么时间。

“游戏不是百分百正确的。”

宁南洲猛然想起游戏有Bug，为了一个很可能是Bug的东西查监控，未免太大张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