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自己对她做什么吗?
宁南洲唇边浮出讽刺的笑意,面无表情在座位上坐下。
齐以丹松了一口气,招呼着女儿来自己身边坐下:“我们家的人终于齐了,你还没来沪市的时候囡囡就天天问,哥哥什么时候能来呀。”
齐以丹身边的男人也说:“我经常对囡囡说要像哥哥学习,长大像哥哥一样考好大学。”
齐以丹身边的小女孩儿立马点头:“囡囡也要上大学!”
宁南洲听到我们家三个字捏紧手,可望着一脸天真的小孩儿,却什么也没说。
服务生陆续开始上菜,男人为女儿剥着虾。
齐以丹看着一头银发的少年:“你爸估计没管过你,像你们专业出来是进生物公司的,染这种头发会让人对你印象不好。”
宁南洲语气平静:“我乐意。”
齐以丹被噎了一下,过了阵子才介绍:“这是你吴叔叔,干医药这行的,也认识许多朋友,你以后想找实习可以找吴叔叔帮忙。”
男人摆了摆手:“小洲是高材生!他来我们公司欢迎都来不及,怎么叫帮忙呢。”
“我不需要。”宁南洲说了一遍。
“你现在还小。”齐以丹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不知道现在多难就业,就算是名校毕业,没人脉还是找不到工作。”
“我不需要。”他再次说了一遍。
这次没等齐以丹的回答,他起身离开座位。
“宁南洲!”女人控制不住情绪开口,“你以为自己很惨吗!”
“我是没要你的抚养权,但这些年我亏待过你吗?给囡囡买的东西有你一份,是你自己不要!你觉得自己惨,去问问有多少人想像你一样惨!”
宁南洲顿了顿走出餐厅,他相信不是所有人都想知道失语症的滋味。
十二月的风吹到他脸上,令他脑子冷静不少。
其实齐以丹也没说错,对方物质上没亏待过自己,以至于他想指责对方时总是没底气。
你妈妈已经对你很好了,你爸爸已经对你很好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他缓缓抬起头,望见前面有人卖小孩子喜欢的毛绒玩具。
他走过去买了一只兔子玩偶,捏着玩偶返回包厢。
包厢里依旧传来女孩儿的笑声,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还不知道争吵是什么,还有男人开口劝的声音。
“你俩这么多年不见,你说你和一个小孩儿吵什么呢,吵得鱼尾纹出来了就开心了?多给他点儿时间吧。”
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但对方的确是个好脾气的人,齐以丹找到了个好男人。
“我哪儿有鱼尾纹了?”女人声线平稳不少,“我之前是这么想的,但你看他这性子,还是别来往了,我怕影响到囡囡,像他这么偏执就不好了。”
囡囡察觉到妈妈不开心,奶声奶气道:“妈妈没有鱼尾纹!”
包厢外站着的少年捏紧手上的兔子玩偶,这也是很好的一家。
他在直播间说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他好像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
他感觉嗓子有些痒,下意识从包里摸药,却忘了自己没带药。
宁南洲走到一处垃圾桶前,犹豫要不要把兔子扔了。
这时忽然有人叫他名字:“宁宁?”
他回过头,望见池予好看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他下意识问。
“没看我消息。”池予用的是陈述句。
宁南洲的耳朵一热。
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