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牧并未拒绝,上床躺下。
不知道状况什么时候会来,他们总不能就这样硬熬,说不定今晚还是之后三天里最安全的一晚。
“那我也再睡会。”黄江老老实实钻进床底。
李季夏没上床,熄了灯后坐到凳子上。
村里的人都睡得早,今天更是格外的早,七点半左右整座村子就已经不见丝毫动静死气沉沉。
李季夏耐心等待。
八点时,李季夏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夜里太冷。
九点,十点,李季夏正琢磨要不要叫醒时牧,就听见动静。
什么人推开窗户。
并不是他们这院子,而是不远处另外一座院子里。
古海一群人他们都已经叮嘱过,夜里绝对不能开门开窗,是村里的人?
开始了?
李季夏起身向着床靠近,准备一有不对就叫醒时牧。
才到床边,路上就传来说话声。
声音很小,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只能判断出说话的人不止一个。
李季夏看向门口,是村里那些人?
他们不在床上躺着跑出去做什么?
迟疑片刻,李季夏向着门口靠近些,试图听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卧室在后院,距离大路十多米。
靠近门后,李季夏屏息聆听。
屋外不止一个人,更准确来说是不止前面路上有人,而是整个村子的人都起来。
说话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开窗开门的声音,那动静就仿佛整座村子都在那一刻活了过来。
李季夏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立刻向着床靠近,“时牧。”
他手指触碰到时牧皮肤的瞬间,时牧立刻清醒。
床下,听见动静,黄江也迷迷糊糊醒来。
坐起身,时牧戒备地看向屋里。
“你听。”李季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时牧立刻按照李季夏说的静心去听。
听见屋外那诡异的动静,他脸上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怎么回事……”黄江从床底爬出。
就这片刻,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甚至已经到了和他们正常说话差不多的大小。
“吱呀……”院门被人推开,什么人走了进来。
李季夏和时牧同时召唤出武器,黄江没有武器,吓得反手抄起旁边的凳子。
“咔,咔……”脚步声向着院子中的水井而去,紧接着是水桶落入水中的声音,再就是水桶被提出水面的声音。
那人在打水?
是那阿婆?
她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打水?
脚步声向着厨房而去。
片刻后,厨房中传来锅碗瓢勺的声音,她似乎准备做饭。
“不对劲……”时牧声音压得极低。
李季夏看去。
“听。”时牧道。
李季夏静下心再次去听。
一开始他并不明白时牧让他听什么,直到他试图听清隔壁院子的人在说什么。
隔壁院子有两个人,好像是在商量什么,可仔细去听时他们的话语却变得奇怪,声调尖长而沙哑,隐隐间还带着痛苦和恐惧,那模样不像是在说话反而像是在痛苦哀嚎。
李季夏立刻换了地方去听。
前院,厨房中原本切菜的声音也变了调,每一刀下去时都变得格外漫长,隐隐间还能听见什么东西挣扎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