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惊讶,我找方圆理论,可她却跟我说感情不可以强迫,她也早就已经喜欢上王耀南,说没告诉我是因为怕伤害我。”
“十年,她明明知道我喜欢了他十年,足足十年。”
苏苏眼中逐渐有仇恨浮现,“后来我才知道她根本没把我的礼物给王耀南,情书她也偷偷扔了,她甚至一边替我出主意一边背着我和王耀南约会。”
“我不甘心,我想把耀南抢回来……”
听着苏苏声嘶力竭咬牙切齿的话,感受着她那份过于强烈的爱意,李季夏轻叹一声,“……吃点吧。”
父母的早逝和奶奶的相继离开让他这些年里把他爷爷这个唯一的亲人看得很重,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敌过时间。
他爷爷去世后他之所以选择留下,也仅仅是因为不想关掉照相馆。
他没用十年时间去爱过什么人也没被人那样浓烈的爱过,但他觉得如果被爱的那个人是他,他大概很难不心动。
李季夏看看沙发上正盯着他看两片镜片反着光亮闪闪的某人。
男人除外。
这个是真不行。
李季夏没坐回沙发,而是向着主卧而去,“吃完睡一觉吧,夜里还不知道情况怎样。”
天亮之后所有房间都恢复原样,主卧不见血,只一片凌乱。
李季夏理了理床单又定了个闹钟后,躺了上去。
折腾几天,他浑身没一个地方不酸痛,躺下的瞬间他就长长吁出一口气,身体也随之酸软。
他才闭上眼,房门就被打开。
时牧反锁上门后,也躺到床上。
察觉身后的动静,李季夏回头看去。
时牧两只手放在肚子上平躺,睡姿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克制,一丝不苟。
时牧没取眼镜。
李季夏琢磨着要不要睡地上,昨天他和时牧也是挨着睡,但那会儿他们睡的是地上,周围也还有一堆人。
时牧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
李季夏盯着看了会儿后放弃,他重新躺回床上。
地上硌得慌,今晚还有一场硬仗。
这里是副本,再怎么样时牧应该也不至于搞偷袭。
琢磨着,睡意很快袭来。
李季夏临睡着时,身旁的人动了下,似乎在看他。
李季夏很想睁开眼看看,时牧要是准备搞偷袭他就得赶紧逃,奈何实在太累太困。
这一觉李季夏倒是没再像之前那样梦到黄恩宝和那怪物,他梦里都是时牧。
他总看见时牧扑过来然后对他上下其手。
如果时牧是个女孩他吃点亏也就算了,可一想到时牧和他一样是个男的,他有的时牧也有搞不好比他还大,他身上就像爬满了虫子浑身不舒服。
不知多久后,浑浑噩噩间听见闹钟的声音,意识逐渐回笼,完全没睡够的李季夏强行睁开眼的瞬间就看见时牧那张脸。
两人面对面侧躺,鼻尖抵鼻尖,靠得极近。
好消息是时牧没对他上下其手,坏消息是他对时牧上下其手了。
大概是睡得不安稳的原因,他滚到时牧那半张床里,一只脚勾着时牧的腿不说,一只手还搂着时牧的腰。
时牧早就醒了,他没动,乖乖被他搂着。
时牧脸上皮肤极好,几乎看不见任何瑕疵,近了看睫毛还很是浓密,眨眼的时候小扇子似的扑扇扑扇。
大概是因为没戴眼镜的缘故,他看人的眼神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无辜和茫然。
李季夏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一拍,下一刻连忙屏住呼吸往后退去,“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