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明摆着的挤兑给气晕过去。
按了按心中滔天的恼火,郑柔气恼地一甩袖子,同样转身离开。
今日计谋不曾成功,郑柔本便心情不好,回来寿安院,又被人如此讥讽。
又想到谢老?夫人对自己?的疏离与戒备,所?以如今,自己?在?寿安院风声鹤唳,谨小慎微地做人,不敢轻举妄动。
郑柔实在?不晓得?,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连个只是有些资历的女使,都敢这?般对待自己?,而自己?面上却不能动怒,仍旧要对女使客气有加。
为什么她?总要受这?些窝囊气?上天也总是不庇佑她?,在?她?要报复的时候,偏偏总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一肚子闷气的郑柔,回到在?寿安院住的房间,挥退了身旁侍候的女使,在?桌案前绣墩上坐了片刻。
片刻之后,越忍越来气的郑柔,抬手拿起面前桌案上的茶盏,忽地往地上砸去。
茶盏落在?地上,发出瓷器破裂的清脆声响,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房间中越发明显。
毁坏东西的快意?,教郑柔心中稍稍好受些,但恼火却仍旧未曾消散。
想到自己?这?般,不过是无能为力的发怒,且很有可能传到谢老?夫人耳中,引得?那个老?虔婆待自己?愈发厌烦不耐,郑柔心中尽是翻涌的憋闷情绪。
半晌,郑柔颓废地趴在?桌案上,无声哭泣起来。
待到趴在?桌上哭泣了两刻钟后,郑柔勉强收拾好哭得?凄惨的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她?叫来侍立在?外面的女使,收拾了地上破碎的茶盏瓷片,坐在?桌案前,有些心绪复杂地出着神。
想到自己?如今已经在?谢府,只有一步之遥便可以达成目的,便可以在?郑家扬眉吐气,可以为姨娘与弟弟逆风平.反,郑柔越想,便越觉得?自己?不应该就此放弃。
垂下眼帘,想着谢蕖交给自己?的那串钥匙,郑柔觉得?自己?的动作应该继续抓紧些时间,做好最后还是离开谢府这?个最坏的打算。
但她?还是难以放弃摆在?面前,留在?谢府做姨娘的巨大诱惑。
想到模仿旁人不成,郑柔心道,她?凭着自己?的容貌与性格,难道不可以吗?
从前摄政王与嫡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那般恩爱伉俪,如今还不是新?人胜旧人?
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算起来,她?虽然不比卢宛貌美,却要比卢宛更?年少几岁。
郑柔擦干面上所?有泪痕,目光中,隐隐透出些固执坚定之色来。
……
窗外寒风呼啸,夜色乌浓如墨,但房间中,却香暖馥郁,一室温暖甜香。
卢宛坐在?窗畔软榻上,谢璟依偎在?她?怀中,正抬手,有些好奇地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小心地轻轻抚着母亲的小腹,谢璟想了想,忽然抬起面容来,问?卢宛道:“娘亲,从前我出生前,也是在?您的肚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