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高悬的心仍旧没有放下?,他?浑身发颤,在宋祁的搀扶下?厉声道:“能在京城里偷龙转凤的人只有江音,她此举分明是?在跟朕下?决战书,你现?在调所有暗部过?去,万事皆以护住夫人为先。”
“属下?明白。”
“这一次暗部必须看好夫人,绝不能再让她跑了。”
“是?。”
虞策之看了眼跪着的众朝臣,对宋祁继续道:“还有一事,你附耳过?来。”
宋祁凑到虞策之身边,听了他?几句耳语后,神色微变,“陛下?,不可。”
“按照朕的意思去办便是?。”
黄昏悄然而至,月出于京郊东山之上。
舒白隔着木制栅栏,望着圆月冷静思考着。
东山背光面的半山腰上有一处废弃的山寨,这处易守难攻的山寨应当是?江音最后的据点。
从她选择倾巢而出攻入尚书府开始,她就已经放弃了所有埋在京城里的暗桩,由暗处转为明处,和虞策之公然叫板。
江音所有的举动都存着死?志,而一个心存死?志的人,在舒白看来是?最棘手的。
她双手被粗绳绑在身后,和陆逢年?一同?坐在牢房的稻草堆上。
陆逢年?同?样被绑了双手,状态却很差劲,看上去半死?不活。
早就藏好的刀片一直握在手里,但舒白半炷香前才?开始磨手腕上的粗绳。
在此之前,她一直在思考对策,她必须有一个周密的计划,确保自己在拿到江音的调符和兵符后还能全身而退。
隔着木制的栅栏,她听见不远处传来游左抑制不住的惨叫,他?仿佛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江音完全放弃,求饶徒劳无?用,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闷哼惨叫。
舒白快速切开手上缠绕的绳子,获得自由后第一时间去看角落里的陆逢年?。
陆逢年?呼吸微弱,双目紧闭靠在墙上,舒白拍了半晌他?才?艰难睁开双眼。
“这条命,我?还给你了。”他?喃喃道。
舒白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你不是?不认可欠我?一条命吗?”
陆逢年?固执地?说:“我?本来就不欠你什么。”
舒白解开他?被绑着的双手,“你还有没有力气。”
“……没有了,你带着我?只会拖累。”陆逢年?沉声回答。
他?不是?赌气,而是?发自肺腑,被舒白的毒药折磨,本就耗费了他?大半精力,好不容易解了药效,又连着挨饿,到今日?为止,他?已经三日?滴水未进,现?在还能回应舒白的话已经是?奇迹了。
陆逢年?已经预知到即将死?亡的命运,心中?却有淡淡的不甘。
曾几何时,他?也算五陵年?少鲜衣怒马,如今前程尽毁沦落乞丐,少年?意气被命运磨得一干二净,又有谁会甘心。
何况还是?死?在江音的手里,和他?那个死?板愚钝的父亲一个下?场。
陆逢年?心中?弥散着失落和不甘。
恰是?此时,舒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枚果子到他?面前。
“萘果,把它吃了养养精神,一会儿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饱含汁水和甜味的红果子一下?子刺激了陆逢年?的味蕾。
陆逢年?有些愕然,“你哪里来的。”
“给你准备的,在院子里你要是?能说两句好话,我?早给你了,方才?在棺材里我?们也算睡了一觉,有了精神和体力,想要逃出去也不算难事。”舒白慢条斯理道。
陆逢年?双手捧着果子,他?咽了口唾沫,想说她别盘算着用一颗萘果就能打发他?,生?理上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