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依言,张开满是裂痕的嘴,将那些灵石吞进了肚子。
靠人不如靠己,他只有补好身体,才能将陶水安全带回北部聚集地,而如果他死在外面,陶水显然也无法活。
就算为了她,他也得好好撑下去。
也不知现下是到了极夜期间的第几天,可能是第三或是第四日,陶水和顾漠都已成了强弩之末。
数量不多的熟狼肉早就都吃尽了,陶水只能跟着顾漠一起吃生的风干狼肉。
那些肉太硬太干,陶水咬碎了牙齿也啃不动,只能靠放在嘴里抿着,含软了再咀嚼吞咽下去。
顾漠倒是想帮忙,嚼碎咬烂了,亲口喂给她吃。
但陶水觉得还不到彻底山穷水尽的时候,怎么也接受不了,情愿自己慢慢抿着吃,反正路上闲着也是闲着,她一路抿一路吃,也不耽误什么。
就这样,陶水随顾漠冒着酷寒在荒芜的野外走了好几天,终于在某片陌生沙区发现了零星出现的沙植。
这些沙植大多已经枯死,变得黄脆且缺少水分。
但许久没吃到植株荆棘的野骆驼依旧表现得相当兴奋,发出连绵的“吭哧”声,开始一路进食。
好消息还不仅于此,陶水和顾漠在空荡的沙地植被周围发现了许多骆驼粪干,有新有陈,全部收集到一起竟然足足有小半篓之多。
新的湿粪水分很足,显然这是一片有野生骆驼群生活的沙植区,它们甚至不久前还在这里活动过。
骆驼粪的出现使得陶水与顾漠精神一振,连忙挑了处地方挖坑生起火塘,架罐起火烧煮热水和熟食。
当久违奢侈的熊熊热气驱赶走身上无穷无尽的飓风冷意时,被拢在顾漠怀里的陶水激动得都有点想落泪:“顾漠,终于有火了。”
顾漠拥着陶水坐在暖热的火塘前,他的嘴唇冰凉,吻走她眼底晶莹的水花:“别哭,这些粪干能烧很久,今天可以先好好休息。”
火塘上,瓦罐“咕噜”作响。
仅仅只放了盐的熟肉汤味道称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难吃,但陶水却破天荒吃下很多,剩下的则都被顾漠打包消灭干净,包括汤液。
难得一顿热饭过后,两人的状态都好了许多。
陶水习惯性渡出半捧灵石,照旧递给顾漠一半,想让他吃。
无头苍蝇般赶路的这些天,两人全靠吃灵乳灵石维持着身体状况,免得半路就倒下了。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吃了很多苦,过程并不好受。
顾漠拿过灵石,却并没有吃,温声对陶水说道:“这里有骆驼群的痕迹,有灵石的话,说不定可以捕到它们……”
在陶水近来的意识里,骆驼等于骆驼粪干,骆驼群就等于无数骆驼粪干。
她被冻怕了,好多次以为自己会被冻死在野外,又被顾漠揉脸搓手险险救回来。
在陶水看来,能够用来生火取暖的骆驼粪干自然越多越好。
“我这就给你……”她双手合拢渡出满满一捧,期待地递去给顾漠,“这些够吗?要不要再多一点?”
顾漠盖住陶水的小手,将她拥入胸前,宽慰道:“够了,已经很多了。”
陶水的神经松懈下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