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顾井这个土著小姑娘也有些受不了,她闻惯了陶水身上的幽淡体香,再闻到族人身上的臭味不免显得格外排斥,偏过头直往陶水纤弱香软的脖颈处挤。
两人勉强参加完,逃也似的回到了大沙屋中。
然而好景不长,不知是不是见顾家所处的沙屋中地方空大,养的骆驼也不多,北部聚集地找顾漠商量,想挪三四只骆驼进来让他帮忙养着。
顾漠惦记陶水不喜欢嘈杂熏臭的糟糕环境,没有松口答应,径直婉拒。
没想到,最后那些骆驼还是被牵放了进来,连同它们的食筐一起,被交由沙屋中某户沙民家集中喂养。
当然也不是白养活,这些骆驼拉落的草粪里会留一小部分给帮养的门户,算是报酬。
眼看着好端端的地屋里养满了脏臭的骆驼,过道上都是各种草料和不明污渍,不仅仅是顾家,其他三户沙民也委实怨声载道起来。
可大家都没有什么抵抗的好办法,只能暂时开始起人畜一屋的同居生活。
陶水打从那些骆驼搬进来,唯一称得上灵敏的鼻子就不太好受,时时蒙着丝巾也没感觉有太大用场。
这还多亏了顾漠用长帘将顾家榻尾的过道尽数遮拦封闭起来,而那些与四头骆驼离得近的沙民更加难挨。
顾山不怕臭,反倒还挺喜欢观察那些成年骆驼。
他根据它们的行为习性,调整自己对家里两只骆驼的饲养,也正因此,顾山很快发现了同屋沙民里一些小偷小摸的占粪行为。
很显然,聚集地里这些骆驼拉粪少的原因并非是吃得不香住得不好,很大可能就是草粪被旁人悄摸捡去了。
“我们自己知道就算了。”顾漠语气沉静地告诫弟弟,“别声张。”
男人说这话时,手头还在为近段时间食欲不振的陶水煮着肉粥,纯杂粮粥里满是肉丝,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对于贫瘠少食的北部来说,已称得上是难得的佳食。
就连在顾家一向吃得最好的顾井见到这碗喷香的浓粥,都格外贪馋地舔了舔嘴角。
不过她没想跟陶水争,俨然将后者真正视为了自己人。
通铺上,躺着休息的陶水鼻子一直堵着,不太通顺,吃了几颗灵石也不见效果,她为此闷闷不乐。
更令她倍感讶异慌张的是,她突然发现灵泉井水位不知何时竟下降了好长一截。
连带灵乳在湿润的井壁上也分泌得缓慢,许多未曾成型就干了,简直是用一块少一块,唯有井底的灵石暂还未发现缺失迹象。
自打陶水莫名其妙来到这片荒漠世界,随她而来的灵泉就是她赖以为生的本命,她也习惯了靠渡出里面的井水伪装自己外来客的身份,以供维持她在这块陌生沙地上的生活。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陶水顾忌泉井水的珍贵,并不舍得滥用,也就在迁徙路上渡得多一些,卖给北部沙民救急。
可她没有想到,灵泉依旧还是减退萎缩了。
内心深感害怕的陶水思绪纷杂,恹恹地缩在沙榻上,被端粥来给她吃的顾漠喊了好几声,方才回过神来。
“饿不饿?我喂你吃点粥吧……”顾漠从滚烫的壳碗里舀出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又吹,才递去陶水唇边喂她。
陶水六神无主,心里又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