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如今秦修文已经算是颇有一些能量,派人专程护送,一路上他们?这行人都算是?行程顺利,到了卫辉府那边做中转的时候,更?是?等于到了秦修文的地盘上,一路上吃住都在“休息站”,走的又是?新修好的官道,时间上快了许多?,比原定到京城的时间都早了十天。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秦修文和?季方和两人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静静等在一边,期间两人商谈了一下季方和?婚礼的一些细节,准备等到季方和双亲到了后,再详谈。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秦修文派出去的护卫在前引路,后面跟着两辆马车,看到秦修文后,两名护卫立即翻身下马,行礼禀告:“大人,人已经安全接到了。”
话音刚落,为?首的那辆马车就掀开了车帘,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下了马车,秦修文和?季方和?连忙迎了上去,或许是?原身的情绪残余还是?别的什么,秦修文只觉得眼眶一热,但还是?硬生生地控制住这种?陌生又激烈的情绪,哑声唤了一声:“师父!”
季明志其实岁数五十还不到,但是?作为?一个?乡间夫子,他的经济状况一直不算好,收的孩童也都是?村里的学?生,为?的只是?能识字而?已,等到了年纪可以谋一个?好前程。甚至农忙的时候,季明志一样是?要下地干活的,风吹雨打之下,季明志根本就不像一个?真?正的文人,若不是?穿着一身儒服长衫,恐怕光看外表,别人只会以为?他是?个?农夫而?已,并且样貌也要比实际年龄老的多?。
在这么多?年的教书生涯中,可以说季明志最得意的学?生就是?秦修文,秦修文是?他一生的骄傲,是?比他自己命看的还重的学?生。
师徒两人已经五年不曾见过面,季明志激动?到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喉咙口有块巨石堵着,只能“哎!”了一声,双手握着秦修文的手,不住地点头。
秦修文双手有些僵硬,可是?马上他就听到了季明志的哽咽之声,视线往上移,看到季明志的眼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流了泪,季明志也找回了声音,却只能翻来覆去地说一个?“好”字。
师娘马氏和?季方和?的父母也跟着一起下了马车,大家久别重逢,又是?欣喜又是?激动?,在路边叙旧了好些时候,眼看天色不早了,才赶紧一起入城。
一行人去的是?季方和?在京城中的院子,距离秦府有一段距离,但是?院落有三进,地方大、位置也不错,花了季方和?不少银两,但是?想到秦修文说的,以后可不是?他一个?住的地方,花的这笔银子也算是?值得的。
这处院子之前是?一个?江南富商在京城的别院,院落修的很是?清幽雅致,别有一番风味,当?时带着崔丽娘一起看过,也是?崔丽娘喜欢的。简单收拾一下,重新叫人买了家具被褥等,就能住下。
下人们?将四位老人的东西一样样搬进去,等到院子都收拾好了,才带着他们?分别去看过,看的时候四个?人都很开心,尤其是?季方和?的爹娘,一幅与有荣焉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出?息了,居然在京城中都能买下这么大的院落,唯有季明志面上带着笑意,眼底却隐隐流露出?一丝担忧。
等到季方和?一家人往里走的时候,季明志将秦修文拉到了一边,偷偷压低声音道:“元瑾,明朗跟着你,我一直是?放心的,但是?这院子想来买下来不少银子吧?明朗哪来那么多?的钱?”
季明志怎么说也是?一个?秀才出?身,不是?真?正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他与秦修文书信往来的时候也一直叮嘱秦修文一定?要洁身自好,明白自己一路走到此处的不易,千万不要行差踏错。
季明志没有真?正进入过官场,只能有自己有限的认知和?对人情世故的总结全部用?来警示秦修文,让他永远保持一颗敬畏之心,不要因为?贪欲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秦修文知道季明志这是?实实在在的关心,哪怕季方和?与他关系更?近,但是?他第一担心的是?季方和?会不会拖累自己,心中发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师父,你放心好了,这银子是?明朗自己挣下的,虽然是?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