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零售都有涉及,还开着电子元件加工厂,不过实际上……”胡茂冷哼一声,“他家在国内就干不法勾当,到了律法不严的T国,背地里什么腌臜事都干的出来。你怀疑这件事和段文槐有关?”
“我听说东八区是段文槐的势力范围。”
“嗐,我这个脑子。没错,段文槐是东八区地头蛇之一,他的地盘就集中在红瓦巷,真是他幕后主使,那这件事就棘手了。”
“胡总,你知道崑港市有哪家和段家不对付吗?”
“T国排外,对段家这种移民不久的外来者,看不顺眼的有很多。”胡茂补充,“你想借力打力?难。这些年段家虽然式微,但当年的投名状不是白交的,若能被轻易扳倒,他早被吃掉了。何况他的靠山,你应该有所耳闻,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两年前,T国发生了件极为恶劣的事件,某小国富商T国度假期间,被杀人越货,随身携带的价值连城的珠宝不知所踪。时隔一年多,其中最昂贵的一颗宝石镶嵌在T国当政者的戒指之上。尽管饱受国际舆论谴责,当政者仍充耳不闻死不认账。可见他们从上至下皆是为了钱财无所不用其极的亡命之徒。
正因如此,于海心里才萌生一个计划。于海的确打算借刀杀人,不止借刀杀人还要釜底抽薪。
杀他们的这把刀不是段家的敌人,而是段家的靠山,段家敌人仅是他计划与T国上层搭线的媒介。
钱能保住段家的命,也能买他们的命。
当然不到你死我活的境地,于海不想这个计划有真正付诸实施的机会,毕竟是步险棋。
目前领事馆的人在积极沟通,如能交纳赎金将人安全赎回来,自然更好。
于海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胡茂被他的大胆震住了,缓了缓想到T国的现状,不得不承认这招虽冒险,但能在不得已的关键时刻扭转局势,不过……
“段家的命不是容易买的。”胡茂的话意味深长。
得了褚少吩咐之后,胡茂粗略了解过这位于总的信息,于海和他一样都是底层出身,于海的家境甚至比他更差。换言之,他们都是白手起家,如今拥有的一切建立在挥洒的无数血汗之上。
无根基无背景的创业,其中艰辛唯有自知,正因如此,他们这类人对自己的事业极为看重,重视程度不亚于自己的孩子。
胡茂忍不住说的更直白些:“如果拿钱买命是笔划算买卖,段家早就不复存在。以T国高层的贪婪程度,满足他们的胃口可能要押上你的所有。”
对面没有迟疑:“钱可以再赚。”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让胡茂震了震,颇为动容,只说:“您朋友一定可以平安救出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尽管提。”
于海诚恳的道了谢。
从一区至八区,高速平稳行驶的汽车被迫慢下来,繁华明净的商业街区远去,熙熙攘攘灯火通明的市井进入视野,宽阔的马路两侧被各式各样的摊位占据,人群摩肩擦踵穿梭在商铺和摊贩之间,喧嚣的人声百米开外依稀可闻。
沿着黑五路向西,跨过一道拱桥,便到了红瓦巷,与百米之外的热烈盛景相比,红瓦巷是另一番的“热闹”。
道路变得狭窄而颠簸,两侧灰扑扑的楼房墙壁画着各式各样的涂鸦,悬挂的灯牌散发着模糊的红光,穿着清凉的男女□□相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粘腻。
通往地下的楼梯口,几个大汉围着一人疯狂殴打,痛苦的哀嚎和求救声只引来廖廖好奇的目光,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人被拽着头发像拖拽一条死狗拉入黑暗的地下,留下一滩脏污血水。
角落里两三个人聚在一起,心照不宣的交换手中的钱和白色粉末,不远处的小巷中有人倒在地上抽搐,神色迷离飘飘然不知神魂何处。
妓院、赌场、毒品交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隐藏在糜艳红光底下的又是怎样的罪恶。
“这里是?”
“红灯区,也是八区的老城区。”
阿力打量于先生,他的面色淡淡的,没有贪婪、没有渴望、没有厌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