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邪祟上身,那邪祟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只是要找一具□□作壳,根本没有理由再回到陈府,总不能是他那半年在外头玩腻了吧。”
孟惘看着谢惟自木匣中端出的一桌子菜,视线定在了那碟糖酥卷上,伸出筷子夹了一个,“如果从邪祟的角度想,他控制陈初筠做这些总要有动机,但镇上人对陈初筠的评价都是极好,这种人又怎么会与邪祟结如此深仇。”
“我感觉让陈初筠夜夜带男人回来睡就很蹊跷,像是……”觉得味道不错,孟惘又夹了一个递到谢惟唇边,接着说道,“像是故意要让陈府里的谁看到听到,让那个人难受。”
想要折磨一个人,不直接杀他,就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之人天天在他人身下受辱,让他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东西都不是。确实是一个极为残酷又高明的手段。
谢惟看着他,缓缓嚼着口中的糖酥卷。
孟惘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只觉得越往下说思路就越清晰,弯起唇浅浅笑了笑——
“我猜那邪祟故意用这种方式针对的人,和那陈公子必然关系不浅,要么二人是亲人或知己,要么是爱人。”
“即是说,陈府现在有比陈公子本人更可能让那邪祟仇恨的人,那个人也肯定和邪祟有过渊源。”
“所以就是,三个人的故事。”孟惘看了看桌上那几道饭菜,着实没有什么想吃的,又放下筷子,“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我们可以试着找到那第三人,或许他于我们铲除邪祟有些帮助呢。”
而那第三人,自然是在与陈公子关系亲近的府内人之中。陈家家主的概率较大,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他们二人初来乍到,连陈初筠的面儿都没见到,要想知道这些,还是要去询问家主或管家。
孟惘思量着,拿起一张手帕擦了擦嘴角。
这样他们的任务就很明晰了。
和谢惟一起处理委托,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谢惟话少,不可能那么长篇大论地去推演猜测。
一般都是他简单说完,谢惟听听有没有疏漏的点,或是想法上不一样,再去修正补充,最后达成一致。
他抬起眼皮,看向那一直默默盯着自己的人,“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谢惟将手肘放在桌上,答非所问道,“你很聪明。”
突然被夸的孟惘黏糊糊地抱住他的腰蹭蹭,“师兄教的,不然我连字都不认识呢。”
……
午饭过后。
清悦的铃声随着卯生转动木轮的动作响起,他不徐不疾地在前给孟惘他们带路,语气透着浅淡笑意——
“世间事,盛极而衰,物极必反,执念太深化恨,红颜过昳而灾,仙君此后可要小心为好。”
他的穿着打扮及言行举止,都透着新颖又明丽的风格,却莫名让孟惘感到一种叛逆和垂死挣扎。
一种很压抑的气息,如暗流般涌动在那人明艳从容的外表之下。
“卯生,”孟惘很自然地称呼他,“请问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在下略通一些六爻八卦之术,行于市井,也勉强能混口饭吃。”
“那你是什么时候来陈府的?”
卯生犹豫片刻,“在……一个月前。”
“哦,离陈公子失踪后回府的时间挺近。”
孟惘状若无意地说道,视线轻轻落在他的背上。
却没观察出什么异样。
他继续道——
“你来府上的时间也不早,想必对陈公子不是很了解,我们本来还想问下你有关陈公子的事情的。”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