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风面具后的嘴角微微抽搐,那点子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我和国师可算不上熟。”
“可算,可算。”齐天尘笑呵呵地朝他招了招手。
也许是先前服下的丹药起了作用,萧若风察觉到东方既白体内乱窜的真气平息了许多,旋即,屋外拂来的风让他压力骤减,这是……
李心月用布帕包好刚出生的孩子,她留了个心眼仔细检查了一下,随后俯身道:“孩子很正常。”
萧若风轻轻点了下头。李心月的视线跃过他的肩膀看向床榻上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挥掌聚起内力按在他后背上,源源不断的内力通过他不断汇入内力的脉络涌入了东方既白的身体。
“心月姐姐!”萧若风诧异地回过头,她已经很累了,若再替既白运功的话……外面他方才听到是国师齐天尘来了,既白已经服了之前师父讨来的丹药,想来应该能控制住事态。
“不妨事,让既白恢复正常要紧。”
东方既白绝色的面容被晶莹剔透的鳞片覆盖,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鳞片渐渐失去了光泽开始干枯卷边,随后脱落碎裂成鳞粉。
屋外,几人席地而坐,盘腿运功将四散的真气笼住,与里面的人合力联手将涌出的真气送回到屋内那人身体之中。
姬若风和叶鼎之的心中格外骇然,平时东方既白看着风淡云轻的,就没有动真格的时候,如今他们真正面临她的力量失去控制才知道那看似懒散的外表下究竟有多少万潮汹涌,这境界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这就是,神游玄境吗?
笼罩在琅琊王府上空那令人胆寒的气息终于散去了,屋内传来李心月的声音,暮初立刻吩咐侍女进去伺候,李心月用温水小心地将刚出生的凌尘洗了一遍,换上干净的襁褓,其他人终于获许能进门看看。
方子游是第一个走进来的,李心月抱着孩子在外间,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凑上去仔细打量着孩子,看着看着不由皱起了眉,这么红彤彤皱巴巴的,真的是阿姐生的吗?
他拍了下脑门,忙问道:“我阿姐怎么样?”
李心月看向通往里间的房门,她方才叫了侍女在那里守着不让别人进去,但眼前的人是东方既白的弟弟,应该……知道那些吧。
“其他人就算了,你进去瞧瞧。”
方子游里面抬脚往里走,侍女不敢拦他,由着他探头进去,里间的桌椅东倒西歪,花瓶摆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像是刚有人打过一架似的,厚重的床帘垂着,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姐夫?”
萧若风一听是方子游的声音忙把他叫了进来,“你来看看既白。”
方子游从稍微掀起的床帘缝隙中看了眼,东方既白身上的鳞片还未退尽,他压低声音道:“我之前以为阿姐武功高强,从不会受伤,后来胁驱叔叔同我说,阿姐是不能受伤,在我回蓬莱岛以前她有一回伤得重了,是师父花了很大功夫才压下的。”
东方既白身上早就被汗打湿了,黏在身上很难受,可她太累,孩子生下来之后她连再交待几句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意识模糊之间,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起来放入了水中,温热的水流带走了身上的黏腻之感,疲惫的身体好似又活了过来。
“萧若风……”
怀中人轻声呢喃,萧若风垂下眼,指腹沿着她脸上鳞片脱落之后留下的纹路轻抚,子游知道得不全说不出应该怎么办,想了半天才道要不把人泡在水里试试,他仔细斟酌一番后便抱着既白直接来了浴池。
东方既白面色青白地靠在他的肩头,整个人的气息渐渐松弛下去,萧若风帮她擦洗了一番后也没有泡太久,把人套进干净的衣服里便抱回了卧室。
主卧内空无一人,侍女已经铺好床榻退了出去,萧若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刚要起身去拉被子给她盖上的时候手腕便被人抓住了。
东方既白已经睡着了,拉住他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萧若风小心地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虽然她不说,但他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