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里的李心月被惊醒,连忙出来查看,见状立刻上前帮忙把萧若风扶进了屋子,东方既白给他把了脉,本就一路不眠不休地赶回来,又同人打了一架,身体累了,真气也空了,再加上心灰意冷,淋这一场雨,不多时就起了高热。
暮初和霜却很快赶来,李心月把丫鬟叫起来烧水,让小厮拿了药方出去配药,暮初留在房里给萧若风换衣服擦身,霜却跪在东方既白面前一声不吭。
若不是他写信向殿下透露此事,就不会把事情闹这么大了。
东方既白看着他,“你是萧若风的侍卫,心向着他是自然,这事儿等他日后问起定不会怪罪你,但我会,自己去领罚吧。”
霜却的衣摆上还有血迹,他重重地磕了个头,而后起身沉默着出去了。
卧室里人员进进出出,李心月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外间一动不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摩挲着什么,她走过去在一旁坐下,“出大事了吧?”
“嗯,对他来讲,天大的事。”东方既白垂了垂眼,目光落在指尖,似乎想从上面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萧若瑾想去母留子,被他撞见了。”
原先东方既白一直没说琅琊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见东方既白神色凝重,李心月便没有多问,如今听她将来,心中亦是十分震惊,“他疯了不成?”
这个他,自然不是萧若风,而是萧若瑾。
“许是疯了吧。”东方既白淡淡地说,看来魔蛟的死对天启城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天变得还真是彻底,萧若瑾如不是这么着急忙慌地出手,至少在她和萧若风瞒天过海离开天启之前都不会有今夜这一场变故。
又或者,是因为她的存在,所以导致了很多事情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国师齐天尘和忘忧禅师都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东方既白瞥眼看向外面风雷呼啸的雨夜,你是想叫我收敛,可我偏偏……不知收敛。
李心月见东方既白忽然站起来往外走,心里莫名有了不祥的预感,“若风在这里,你还要去哪儿?”
“出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东方既白一手撑开那把绘着红梅傲雪的伞,一手朝身后摆了摆,“不必担心。”
这岂是她说不用担心就不用担心的,再过半个多月就足月了,如今随时来点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导致孩子提早出生,偏偏这个即将当娘的人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李心月的额头有点疼,她想追出去,可她一走,雷苑便没有能做主的人,萧若风还高烧不醒,她如何走得开?
作为萧若风的妻子,东方既白怎么这么放心得就走了呢?
“这对夫妻,就是来讨债的。”李心月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我都怀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一屁股债。老祖宗哪是让我帮把手,这简直是给送了个更大的祖宗过来。”
门口有个声音插了句嘴,她一扭头,就见一个白发赤鬼面的年轻人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李心月一抬手,一道剑光猛地掠入她手中,光华退去,是一把娟秀剔透的长剑。
名剑谱上赫赫有名的名剑,心。
“你是什么人?”李心月冷声问道。
虽然他很想和这传说中的心剑传人打一架,不过姬若风瞥了眼这会儿已经完全看不到影子的伞,他摆了摆手,“下次有机会再打,她那架势像是要去杀人,我得跟去看看。”
说完,他一溜烟掠到了院墙上,暴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