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轻嗔了他一眼,“你得帮我个忙,之前我从魔蛟身上取下来的蛟骨,你帮我找最好的匠人,打磨成伞骨。”
萧若风欣然应允,要不是既白当初想送子游一把绝无仅有的伞,或许他们也不会有这般跨过时空的相遇了。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侍从来报,叶鼎之醒了,萧若风和东方既白披衣起身,暮初在前面提灯引路,两人披着大氅先后进了隔壁的房间。
同在一个房间里的还有一直住在这里的狮子们,被吵醒的劫财和劫色卧在墙根底下懒洋洋地朝进门的人瞥了一眼,动动尾巴圈住了两只沉沉睡着的幼崽。
叶鼎之虚浮无力地靠在迎枕上喝水,浑浑噩噩的脑海理了半天才稍稍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见萧若风和东方既白过来,他恍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师父……”
“不着急,我先给你把个脉。”东方既白在床沿坐下,翻过他的手腕诊脉,“这回伤得比上回还厉害,王一行回青城山替你求药去了,这段时间你好生歇着,什么都别管了。”
叶鼎之听着她的话,又看向身后的萧若风,后者对他微微点头,他回过神后长舒了口气,“是青王伤的我。”
这一点萧若风已经着人打探出来了,只不过青王能打伤叶鼎之这种说法,听起来比青王吃那一堆不可描述的药还要令人难以置信。
“青王有些不对劲。”叶鼎之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我本来是坐在护送龙骨的马车上的,青王昏迷许久,一直是内侍在近身伺候,我本想趁机下手,但身份太明显,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因而我等了几日。不料那日青王清醒,我去查看的时候……便觉得青王看我的眼神格外诡异,他似是不认得我了,又好像认得我,看我的目光就像另一个人。”
东方既白微微皱眉,“然后他就伤了你?”
提起他的伤,叶鼎之有些惭愧又有些费解,青王养尊处优惯了,所学的武功都是花架子,他没有防备,突如其来的掌风叫他震惊不已,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一掌从官道上打落,滚下了山崖。
萧若风沉吟了一下,“你觉得他这一掌的功力有多高?”
“可与昔日的诸葛云相较。”叶鼎之思忖片刻,“甚至还要往上。”
竟有这么高?
“你确定那是青王本人?”除非这么多年来青王都在扮猪吃老虎,不然只有换了一个人才能解释得清楚。
叶鼎之仔细思索着当时青王身上的细微之处,“我一直在车队之中观察,青王的马车上除了小内侍进出以外没有别人。”
东方既白的眉心拧得厉害了,萧若风听后也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良久,她起身道:“我去一趟青王府。”
“你不知道青王府在哪儿,我与你同去。”萧若风道。
东方既白想了想,没有拒绝,交代暮初照看好叶鼎之,便和萧若风回房各自换了轻便的夜行衣。
两人借着夜色的遮掩悄悄离开了学堂,萧若风一边轻功掠过飞檐,一边轻声道:“万一它和澜江水神一样残念附身在其他生灵体内……”
当初那个姓尹的普通老百姓,甚至在魔蛟未死的时候就被附身了。
“魔蛟的角已经粉碎了,若是有残念,也不知依托在哪儿,不过青王回京的时候我们还在秦岭,何况王一行还给蛟骨除了魔。”东方既白抿了抿唇,她自觉没什么疏漏,“可这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看来魔蛟和普通的青蛟还有些迥异之处。
她想了一会,“或许和青王的身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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