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凶悍的老母亲,谁敢当个不孝子。
萧若风忍了忍,忍到一口茶水完好地咽下去才轻咳了一声,“好。”
日薄西山,天色变暗,天启的夜晚来得格外早一些。气温骤降,云层下又飘起了细密的雪花,晚饭之后东方既白回了自己的住处去看劫海,她前脚刚走后脚歇了一下午的雷梦杀就来了。
“刚刚探子派人送来消息,百里东君他们出发了,去了真武观。”萧若风神色淡淡地抿了一口茶,“他们拿到的线索和真武有关,天启城刚好有一座真武观,观中有一座九尺真武大帝像,那是整个天启最接近这两个字的地方。”
“可那座观里不是有我们学堂的一位道长终日住着,难道那位道长就是他们这次终试的考验人?”雷梦杀神色有些担忧,想从那位道长手上通过,就算是他们这几个人去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要说有,那也得……他视线转过一圈,“东方呢?”
“她自然是回去了。”萧若风垂了垂眼,东方既白是回去哄劫海的,去去就回,但他可不会把她最近住在这里的事告诉雷梦杀这个话多嗓门还大的家伙。
东方既白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劫海还气呼呼立在屋檐上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倒是凌霄老老实实地守在两只睡着的小狮子旁边。
她无奈道:“等你们以后成了朋友,有这么一群威风凛凛的大家伙在后头跟着,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都得绕道走,整个东海谁有这待遇?”
劫海把头一扭,不搭理她。雪白的海雕伏在屋顶上,淋着雪,落下的雪花一点一点地掩盖去羽毛的纹路,远看着仿佛和白雪融为了一体。
东方既白上了屋檐,劫海啾啾两声就想飞走,她只好在飞檐上立着,“我从你出生就带着你,不管去哪儿都和你一起,谁都不能越过你去,别较劲了好不好?”
健硕的翅膀抖了抖一身的雪,劫海阴阳怪气地叫了几声。
她听了反而笑了,“你还跟他吃醋,我以为你早被他收买了。”
迎面拂来一身雪,气急败坏的海雕一双强有力的爪子在屋脊上笃笃笃地敲来敲去,东方既白乐了,掸了掸衣上缓慢滑落的雪花,“好啦,萧若风再好也没你重要,行了吗?”
劫海一歪头,一双琥珀黄的雕瞳定定地看着面前打着伞的主人,眼里似乎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夜风送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虽然在下心知肚明,但是亲耳听姑娘说出来,还真是有些难受。”
东方既白心里咯噔一声,扭头看去,只见萧若风和雷梦杀站在院墙之外,两人神色各异地看着她。
光顾着和劫海说话,没留意身边的动静,东方既白暗道一声失策,跳到地上状作平静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从院外慢慢地走了进来,檐下悬着的灯笼照亮了他们各自的一身劲装,雷梦杀在后头冲东方既白挤眉弄眼了一阵,她没看懂,只是瞅着萧若风略微有些严肃的面容,“看这个架势,你们是要出去?”
“嗯,刚刚收到了百晓堂的消息……”萧若风的神色沉凝,“那位举荐诸葛云来参加学堂大考的长老死了,死在了云游至北面域外的路上。我们怀疑,是诸葛云杀了他。”
东方既白轻皱了下眉,“所以,你们这是要去把人扣下来审问?”
“对对对,我们来问问你能不能同去,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嘛!”雷梦杀又冲她挤挤眼。
诸葛云那种境界的人还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对付的,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