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点点头,“好。”
他伸手将站在椅凳上的人打横抱起,在她越发眯成一条线的目光中抱着她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风华公子,你胆肥了。”红唇一张一翕,说出的话透出一股咬牙切齿。
萧若风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含着笑,“姑娘当初在乾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在下扛回镇西侯府,如此一比,在下今日可没叫别人瞧见,叫姑娘名誉受损。”
“黑心肝。”东方既白在心里呸了一声。
“在下病弱之躯,自然不比姑娘力能扛鼎。”
细眉一竖,“萧若风!”
萧若风弯唇轻笑,将她在卧室里放了下来,绛紫色的床榻上放了一套蓝色的蟒袍,脚踏上还搁着一双男子的皂靴,松手之后萧若风就变回那翩翩有礼的公子模样,好似刚刚那做出冒犯之举的人不是他一般,“不打扰姑娘更衣了,在下去外面等候。”
东方既白看了眼那衣服,这才想起来她若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去万一被人瞅见的确不好,萧若风这是提前帮她把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叫她换衣服便换衣服,干什么突然抱她,得寸进尺!
萧若风退出卧室关好房门,心情极好,她其实……并不抗拒他的。
趁她换衣服的空档,他在纸上画了一张草图,大致标了一个浊清在皇宫里的位置。卧房的门重新打开的时候,他抬起头,看见门内走出来的蓝衣小太监,喉结忍不住轻轻一滑。
东方既白把发饰全摘了,褪去鲛绡穿上凡俗的衣物,通身的仙气隐退大半,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他只看了一眼便压低了眼睫,掩去眼底的晦暗之色,偏偏她还三步两步到他桌前,“怎么样?”
萧若风轻咳一声,“极好。”
他将手里的草图递给她,“浊清的住处附近禁军很少靠近,这位置偏僻,离外宫墙很近,应当很好找。”
东方既白去接,他却没有立刻放手,“我知道你武功很高,来去自如,但还是要说一句万事小心,别让人伤着自己。浊清死或不死不重要,若惹出了其他事,我帮你处理。”
她眸光一晃,简单扫了眼图上画的位置,“皇宫而已,难不住我的。”
萧若风松了手,目光温和地看着她,“那我等你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药浴的热气还在身上散之不去,东方既白觉得内心躁动极了,热意一阵阵上涌,她拎了拎收紧的领口透气,转身强装镇定地离开。
为了少去不必要的麻烦,东方既白没有带伞,萧若风给了她一把很普通的长剑,趁着夜色在天启城里绕了一圈,最后拐了个弯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皇宫内一处僻静的小屋,屋瓦的缝隙中似有紫色的烟雾冒出,紫气原本为贵气,有帝王圣人之象,可那紫烟却毫无恢弘之感,夜色下更带了几分诡异邪魅之意。
屋内,身穿紫衣蟒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榻上,白皙的皮肤比起年轻女子来还更要细腻几分,面目阴柔诡谲,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妖冶。
此时已过夜半,小屋地处偏僻,远处一列巡夜的禁军经过宫门,甲胄的摩擦声在冰冷的夜里格外厚重,近处有霜雪落在枯败的草叶上,枝头一垂便坠落地面。有一道格外轻盈的气息穿过枯叶残雪而来,幽幽然出现在房门前。
一双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