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喜欢看折戟沉沙,雏鹰断翅,少年郎脱胎换骨,铅华洗尽后在岁月中老去,如同一碗陈年的酿,细品无穷。
正想着,一辆马车恰巧从雕楼小筑面前的大街上经过,东方既白一瞥就认出了那是萧若风的马车,瞧这个方向,算算时辰应该是宫中刚下朝出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堂堂北离九皇子,合该是个招摇的身份,却无人知道他就是公子榜上的风华公子,学堂李长生的七弟子。
一阵风轻轻将马车的窗帘撩起一角,车内人恰好顺着漏光的缝隙望出来,对上她的视线。东方既白举起酒杯遥遥示意,后者微怔,随即朝她轻轻点了下头。
车帘垂落,无人知晓他们短暂的视线交汇。
马车保持着匀速走远,东方既白饮完了杯中的酒,望了眼他离去的方向。
啧,一壶老酒。
远去的马车里除了萧若风还有一人,此刻同他一样穿着蟒袍正襟危坐,“方才在同谁打招呼?”
“一个朋友。”萧若风笑了笑。
同乘之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岔开话题问道:“此次突然对林家发难,青王和贵妃必定咽不下这口气,要小心他们伺机报复。”
萧若风看向随着车轮滚滚微微后拂的窗帘,那张在光和影的缝隙中惊鸿一现的浅笑姝颜已经消失不见,“兄长放心,我有分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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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凌·走地鸡·霄
◎东方既白想起它跟走地鸡似的在地上跑来跑去的样子,沉默片刻,“凌云公子知道他还有个兄弟吗?”◎
雀鹰在劫海的照顾下好得很快,某天清晨东方既白起床后撞见它摇摇晃晃在院子里飞,它翅膀受过伤,高高低低飞不出一丈远就栽在地上,劫海在树梢上见状顿时满眼嫌弃,丝毫没有罪魁祸首的愧疚。
东方既白出来以后弯腰捧起可怜兮兮的雀鹰,“骨头还没长好,背上毛也没齐,再多晒两天太阳吧。”
劫海闻言啾啾两声,在小院上方低空盘旋,宽阔有力的翅膀带起阵阵晨风,颇有几分炫耀的味道。
东方既白好笑地看着它,“好了,别气人家了,还不找吃的去。”
雀鹰吃的东西和劫海完全不一样,劫海是海雕,吃的是鱼和飞鸟,雀鹰只能吃点小虫子,若是野生的还能抓几只小老鼠或者小麻雀打打牙祭。
劫海第一天在地里刨虫子的时候不小心啄了半截下嘴,那味道让它难受得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以致它看那手下败将的目光就像在看饥不择食的饿死鬼。
正要出门的萧若风撞见雪白的大雕一大早在学堂的花园里兴风作浪,原本精心栽植的灌木被霍霍得有些不忍直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