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光是准备一只乌篷船,她才没有很惊喜呢。
伶舟行握住她作乱的手,看向她眼底的神色,半真半假地试探问她:“明明是清河水乡人,却偏偏怕水,你说你奇不奇怪?”
萧知云一下被戳到痛处,心虚地噤了声,垂下头小声反驳道:“我才不怕呢……我只是……”
只是总是会梦到上辈子的事情,冰凉的井水,眼前越来越黑。只是午夜梦回,都会陷进噩梦中,又再惊醒,一身冷汗。
不过自从进宫后,好像又不大做噩梦了。
就这么承认了。又怕黑又怕水,那又为什么会如此。伶舟行按下心底莫名的烦躁,总归是要慢慢来,如抽丝剥茧般,将她身上的秘密尽数解开。
看她突然神色恹恹,伶舟行沉默片刻,问道:“想家了?”
虽然还没开始想,但他这么一提,很快就想了。萧知云趴在窗边,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顺着他的话喃喃道:“……就算有了哥哥的消息,我却也没有给爹爹去信。”
“娘亲早逝,今年中秋留他一个人在府中,还要祭月,不知道有没有好好过。”
像是早就意料到一般,伶舟行浅笑一声。
清河县
中秋夜,萧府紧闭的门被人叩响。
萧如晦正在院中摆案供奉圆月,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造访声,与身旁之人警惕地对视一眼。那人点点头,迅速闪身躲进了内室之中。
他这才装作匆匆而来,上前去将大门打开,看着面前陌生的人,疑惑问道:“这是……有何事?”
那人作侍从打扮,很是低调,恭敬行礼道:“萧县令不必惊慌,我等奉陛下之命,来迎县令进宫。”
萧如晦惊讶道:“这……为何突然?”
“县令大人不必担心,不过是贵妃娘娘思念亲人,陛下体恤娘娘罢了。大人可先收拾准备,七日后,马车会在萧府门口等候大人。”
符合伶舟行的一贯行事,将一切强势地安排妥当,亦是也不给老丈人转圜的余地。
“……”萧如晦默了默,暂且先点头应下。侍从将话带到,不做其余打扰,也并未窥探院中之景,很快便离开了萧府门前。仅仅便是来通传一声罢了。
萧如晦皱紧了眉,仰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又开始担心起来。*前些时日得知萧知云在宫中受陛下独宠时,也是甚为惊讶。自家女儿性格如何,他最为清楚。
但伶舟行是何等帝王,后宫美人众多,对小女恐怕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他本是已下足了功夫,让萧知云在礼部那一道便过不去的,自然也不会再有进宫的事。只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何人决策,那般奇葩的画像,也能叫小女被选了上去。
只能摇头感叹一句,时也命也。
再后来,听闻萧知云被封为贵妃,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高兴不起来。位份越高,若是有一天没有陛下护着,在前朝后宫,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而他倒霉的女儿……一向不大聪明,届时又如何能再宫中生存下去。
躲在内室的人缓缓走出,摘下脸上遮盖的面具。萧时序看出父亲脸上的忧虑,亦是担心小妹在宫中处境,思考一二便道:“父亲不必忧心,明日我便先一步启程回京,您只管跟着伶舟行派来的人慢慢去京中便是。”
他神情严肃道:“不过,还请父亲装作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