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云脸颊鼓鼓,小声嗫嚅:“……道歉。”
伶舟行:“……”
他的声音难得软了几分:“夜里会头疼。”
疼死你算了,萧知云语气幽怨得很,一点也不想管他:“你随便叫谁来帮你。”
他眯了眯眼,眼底掠过危险的暗光,神情晦涩:“朕头疼时,容易犯病,见不得旁人。”
“……”
萧知云弓身从榻上爬起来,将被褥搭在身上,吸了吸鼻子。张湿漉漉着眸子,鼻尖红通通的,伸手要旁边的干帕子:“我只帮你绞头发,不和你说话。”
伶舟行将帕子递给她,萧知云挪了挪位置,跪坐在一旁为他绞发。这事她倒是从没干过,不过伶舟行上辈子也为她擦过几回头发,应当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他这个人这么暴躁又爱生气,头发却细细软软的,和他一点都不搭。这么心不在焉地想着,很快,头发虽干了不少,但也被她擦得乱七八糟。
还好伶舟行看不见,萧知云咽了咽口水,讪讪道:“妾再帮陛下梳一梳,梳一梳。”
好柔顺的头发,萧知云想。他既睡得也不好,吃的也不好,怎么头发能长这么好。正细细看着,却一下撞进伶舟行偏头看来的眼神里。
宛若深潭,引着人沦陷其中。
她瞬间愣住了神,嘴唇微张。
“心虚?”伶舟行挑眉道,依旧冷着个脸。
萧知云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神,嘴硬道:“妾能心虚什么。”
“不心虚?”他转过身来,与她正视。随意扫了两眼,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胸前,意有所指地道:“穿成这样来,不是为了讨好我?”
萧知云:……!
领口很低,除了露出胸前白嫩的一片外,也不知道还能被看见什么。才褪下些的绯红又重新染上,萧知云迅速用双手护在自己胸前,还不忘捏紧手中的梳子。
紧张地在脑瓜子里飞快思考着,萧知云猛地摇头否认:“不不不,妾来……妾来只是想问问陛下,陛下在席宴上说的贵妃……是妾没听错吧?”
当然是为了能够官复原职如此重要的事情,才不是因为其他的呢。
烛光影动,两种香气弥漫纠缠。
空气中,似乎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不知他今夜喝了多少。沉满佳酿的双眸好似醉了,却附上了一层冰雪,清醒得没有一丝意动。
看着眼前已自乱阵脚的笨蛋,伶舟行轻笑一声,向前逼近了些低声道:“你若主动来亲朕,就是没听错。”
萧知云怔了怔,有点懵住。这是什么要求,不是没兴趣吗。上回还发那么大火气甩手就走了。
她慢慢将手松开放下,试探地挪了挪膝盖凑近些,又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点点香气。
伶舟行没动,好像是真的在等她主动亲上去。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泛红的耳朵,不急不慢地等她动作。
萧知云深吸一口气,要不为了她的贵妃之位,亲一口就亲一口?反正又不是没亲过了。
她偷瞄一眼,然后犹豫地在他的下巴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
又马上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