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氧气逐渐变得稀薄起来。
她被他紧紧箍着,无力可逃也无处可逃,被他的吻逼到绝境,心中的酸涩渐渐转为愤恨,索性破罐破摔地咬了下去。
唇齿纠缠间,多了淡淡的血腥。
男人淡色薄唇溢出低低的闷哼。
攻势稍顿,随后更加灼热的纠缠便落了下来。
他的侵略挞伐加深,逼得她节节后退,软下身子,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
乌沉瞳仁染上盈盈水光,泪水顺着面颊滑落,落在他的手背上。
男人稍稍退开,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面前女孩,指腹擦过她面颊湿润的泪痕,又忍不住低头吮了下她水光淋漓的唇。
室内光线昏暗暧昧,淡淡的暖光在少女雾气盈盈的眼眸中破碎。
看着她一副委屈巴交的样子,季闻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冷肃语气虽已放柔,却又不容置喙:“离婚这个词,以后不要再提了。”
再提,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
她今日心情不好,说出的“离婚”这词激得他烦躁不已。他终究是过了分,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宋知窈眨了眨眸,怔怔地看着他:“那你和别的女人纠缠,也不允许我提离婚么”
季闻洲被她的奇思妙想给气笑了,嗓音低沉:“除了你,我何时与别的女人纠缠过”
宋知窈噘嘴,不说话。
蓦地,季闻洲想起今晚宴席上找到他的那个女人,心中又是怜爱,又是想笑。
他俯下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抱在身上,解释:“那个女人确实是向我递来了一张房卡。”
宋知窈咬了下唇,不说话。
季闻洲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深邃眼眸看着她,语气里裹了一丝安抚:“我跟她说,季太太会吃醋,季某惧内,不敢惹太太不快。”
宋知窈听着他这话,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像他这样的上位者,有几个是愿意这么低三下气地哄妻子,甚至为了拒绝别的女人,对外声称自己惧内。
但一想到,他说的季太太,是为了另一个人,而不是对她宋知窈,她心中便难受得厉害。
他连他心上人与她极像这事都要瞒着她,更遑论其他事。
他只是惯会用花言巧语哄她罢了。
一想到这点,她便越发伤心,对季闻洲“惧内”这话也存了几分疑。
女孩恹恹地垂下脑袋,卷翘睫毛沾着的湿润泪珠簌簌滚落。
她吸了吸鼻子,啜泣着控诉他:“你惯会油嘴滑舌,你一点也不惧内,对我也一点都不真诚。骗子,你对我根本就不用心。”
季闻洲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他的眸子。
暗昧灯光下,那双漆眸深沉幽邃,眸底压抑着的浓郁直白的情绪,比那沉沉的夜幕还要深重,看得她心尖发颤。
他一字一句,语气清晰沉肃:“窈窈,你怎知我对你不用心”
他用了足足四年时间,才将他的小鸢尾摘回家。
从小到大,身为季家的掌权人,他向来以苛刻严谨、以最高的道德标准苛求自己。
承担着家族的重担,他便要牺牲私欲,方能统揽大局。
他将自己禁锢在那个一个沉稳持重、如古井般波澜不兴的世界,容不得丝毫的离经叛道。
唯一一次情难自控,便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这个比他小一辈的女孩,引诱着她和他沉沦,甚至从侄子手中夺走了她。
她是他生来第一次主动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