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白嬷嬷总觉得没有一点水准,按照正常来看,哪哪都不对。
世间男女,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来的抚慰人心些。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那个姓宁的臭小子,是她白嬷嬷看着长大的,说句糙点的,把屎把尿不在少数。
奶水都给他喝了不知多少。
白嬷嬷巴不得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是自家少爷和小姐的。
这一次她没有反驳纳兰老狗,站在门外许久后,转身回了宁府。
宁姚一连三日不在府内,早之前被刑官任命,去了躲寒行宫,听说在负责剑房铸剑一事。
白嬷嬷觉得并不是因为这个,成了刑官一脉,又不是不能回家。
那日秀秀来了之後,两个少女只是见了一面,小姐当天就已经离开。
好像这两个,有点不对付?
秀秀与她说过一点,她与宁姚早就认识,那时候不算什麽朋友,现在也不算。
但不是朋友,却成了自家人。
到底是不是自家人,白嬷嬷也不清楚,小姑娘说她是宁姚的大嫂,但是空口无凭,哪个能晓得。
正值夕阳,灶房那边升起袅袅炊烟。
阮秀来了之後,真就成了媳妇进门,直接霸占了灶房,一日三餐到点就进去忙活儿。
小姑娘的饭菜,烧的挺好。
除了去城头那边教拳,白嬷嬷如今几乎没事可干。
宁府原先那座斩龙台石崖,被刑官徵收之後,留下一片空地,现在那处地方,多了一座剑炉。
那小姑娘白嫩嫩的脸蛋,怎麽看都不像是个打铁的。
但她还真就是个打铁的。
白嬷嬷之前见过阮秀打铁,後者抡动大锤锤炼剑胎的画面,气象大的吓人。
寻常铸剑师,打磨兵器之时,无非就是火星四溅,可秀秀的铸剑,每一次抬手落下,都有大道符文伴随,火精元气在身。
老人忽然觉着,宁府这会儿,人气儿十足。
遥想当初,老爷和夫人走後,兄妹俩性情大变,一个练剑,一个还是练剑。
宁远宁姚,兄妹之间,都没有话说。
後来的一次战事之後,小妹负伤,两人才互诉衷肠,也是白嬷嬷自老爷夫人走後,最开心的一段时日。
好景不长,去年十二月,宁姚受了老大剑仙的吩咐去往浩然天下,没有多久,少爷也一样。
剑气长城有句极为暖心的话。
临近年关,外乡剑修,都早些回家。
多是对那群北俱芦洲的剑修所说。
老人一时记不太清,好像是周澄,周剑仙的师门?
可不管谁对谁说的,周澄的那个师门,都没了。
两兄妹去年走得急,要是多待半个月,都能坐下来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老人转移视线,看向那个青衣小姑娘,有些伤感。
宁姚回了剑气长城,可是那个臭小子呢?
在浩然天下,也有人会劝宁远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