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同志,你能安全的回到这里,真的是太好了……”
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方桌旁边,看着脸色明显有些憔悴的陈峰,全都是心有馀悸。
不过,陈峰却并没有时间来庆幸这些,反倒紧皱着眉头:
“大家闲话少说吧,我这一次来……主要是代表总部,组织营救苏共中央派驻上海的代表,叶简之同志。
就在我被关进看守所的这几天,武器和苏南支队的战斗人员,应该已经进㣉了上海。
接下来……只需要掌握好时机,三天之後……”
自从一个多月前,叶简之在法租界被捕的消息传来,上海的地下党和山上的队伍就全都努力想办法要进行营救。
不过,对於营救的方式,双方却存在着很大的分歧。
山上的同志习惯了在战争中解决问题,用枪杆子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他们的想法自然是暴力营救,在法租界巡捕移送叶简之的时候展开攻击。
可与之相对的,上海从事地下工作的组织成员,却大都反对暴力营救的方案。
尤其是在被军警宪特牢牢控制的市区,这样的行为就更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对於陈峰的发言,在场的大家全都沉默了,任国维更是直接站起身来,脸色涨红的坚决反驳道:
“陈峰同志,我知道你是总部派来的特派员,但是……营救叶简之的决定,我还是希望上级能够郑重一些。
这些年来,我们与国民党特务,日本人,甚至是英法巡捕的一次次交锋,已经证明了在这样的特殊时期,从事地下工作,暴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
想一想那些牺牲死难的战友吧,难道他们的生命和鲜血,还不足以让我们警醒吗?”
从客观的角度分析,任国维作为上海的市委常委,对於敌後的斗争经验更加丰富,他的话无疑是更加值得所有人思考的。
但陈峰作为山上的站战斗人员,却顾不得那麽多了。
相比於地下工作者“保全自己”的第一要务,他们这些战士深深刻在脑子里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为此,他反倒站起身来,一字一顿的红着眼睛说道:
“任国维同志,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了吗,还记得在党旗下发过的誓言吗?
在上海这个温柔乡时间久了,你不会连你自己本来的颜色都忘记了吧?”
这下子,任国维太阳穴上的青筋根根爆起,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幸好,黎文典果断的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两位,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讨论出一个合适的营救方案来。”
被这麽打断一下,任国维才终於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坐回了椅子上。
他直接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陈峰同志,你是上级派来的特派员。
所以,你想要采用暴力营救的方案,我也只能保留意见,无法干预你的指挥权。
但是我这里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交代清楚。
你刚刚被人从警察局里面救出来,一旦营救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敌人一定会通过这一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救你出来的人……”
慢慢的,陈峰也终於恢复了平静,他长长吁出一口气。
“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到时候我会亲手炸毁自己的脸,不会让敌人看到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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