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有几次他隐隐听到隋玉瞻说梦话喊大哥,枕头湿了一片。
隋玉瞻唯一喊过大哥的人只有隋玉良。
“我想,从始至终隋玉瞻根本就没恨过你。”
隋玉良苦笑:“我宁愿他一辈子恨我,这样或许我良心能好过些。”
周诚不知道该劝他什麽好。
想了想说道:“隋大哥,隋玉瞻现在过的很快乐,也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关乎到百姓的健康。
前尘往事就放下吧。
咱们都该在有限的生命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就当为己身赎过,你说是不是?”
隋玉良眼眶湿润,仰头一口饮下杯中凉茶。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在有限的生命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
周诚笑了:“隋大哥你放心,玉瞻也是我兄弟,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多谢。”
“周诚,周诚你在不在楼上?”
楼下传来隋玉瞻的声音,隋玉良捏住茶杯的手骨节泛白,周诚连忙出声:“在,马上下去。隋大哥,後会有期。”
“後会有期。”
周诚走到包厢门口,笑着说:“隋大哥,隋玉瞻虽不记得你,但他知道你是位很了不起水利专家,你做的事对朝廷和百姓来说意义非凡,他说他非常钦佩你。
我跟他认识这麽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他夸别人。
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隋玉良多思多虑,才三十多岁头发几乎全白,身材清瘦,希望在知道隋玉瞻过的好后他能放下这个心理包袱。
别早早就离开人世。
隋玉良眼眶湿润:“嗯,你们也要多保重。”
“周诚你过分了啊,居然趁我沐浴偷偷跑出来吃独食。”
“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先来点菜嘛,不然你这儿来还有得等。看,都是你喜欢的菜。”
“算你说的有道理。”
静静坐在楼上听着隋玉瞻不满的抱怨,而周诚三两句话把他哄好。
隋玉良轻笑了声,目前这样就好。
出发去东南的时候,隋玉瞻不解地问周诚:“以前你不是说要把方子卖钱,怎麽一路走一路送给别人。”
就连京都成药铺里卖的一些成药的方子都拱手让人。
周诚笑笑:“以前是口袋里没多少银子,一大家子人负担重,自己都穷哪里还管得了别人,能把一家人顾好就不错了。
你看看我现在还缺什麽?”
隋玉瞻摇头:“不缺。”
“所以喽,既然我什麽都不缺,为什麽不做点好事?有能力的情况下理当多做点利国利民的事,达则兼济天下嘛。”
再说他也没把所有成药铺卖的成药方子都送人,一些工序比较复杂,对原材料要求较高的就不给别人。
留着自己这边的人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