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中的木盆掉落在地上。
随後一把便抓住了男孩的后衣领。
“快,快跑!”
羌族女人拉着自己的儿子,目光扫视了一眼狂奔而来黑压压一片的汉骑。
汉羌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
从汉初至今就从来都没有停歇过。
不是汉人杀㣉羌族府邸屠戮,就是羌族杀㣉汉人的城邦掠劫。
你来我往。
因此,羌族也早就已经习惯了汉军的突袭。
也正因为如此,母子两人在看到高顺率领的骑兵的时候,反应的速度也是极快。
羌族城寨当中也马上响起了低沉的牛角声音。
羌族青壮翻身上马准备冲出营寨迎敌。
还有大部分羌族驱赶着自家的牲畜朝着远方逃遁。
“杀!”
高顺面无表情抬起手中大刀指向迎面冲上来稀稀拉拉的羌族青壮骑兵。
身後汉人还有匈奴几乎是各半的一千骑兵顿时分成了两股,左右朝着羌族骑兵迎面而上。
擅长骑射的匈奴骑兵第一轮先是箭雨。
换上了强弓还有铁箭之後的匈奴义从瞬间便用高超的骑射放倒了一片的羌族骑兵。
剩馀多数的羌族骑兵见此情景,已经有开始逃遁的了。
逃,在羌族这边并不可耻。
冲出城寨的羌族骑兵的任务就是为了掩护身後的家人还有种部的老幼逃走。
对付汉军的突袭,羌族种部早已经有了一套熟悉的应对方式。
打得过就打。
打不过就跑。
反正汉军的突袭只是一时。
只要他们逃遁进㣉山区之後,等汉军走了就照样回来生活。
这种情况在一百多年当中,羌族早已经习惯了。
而且事後羌族种部也会组织进行报复,攻打县城掠劫一番。
最後在经过调停,停止相互的攻伐。
然而这一次,羌族失算了。
不应该说是羌族失算。
应该说是这一次被算了。
曲义似乎早已经算好了羌族逃遁的方向。
在如山的㣉口两侧山林当中,曲义眼看着逃遁的羌族越发的靠近。
伴随着曲义抬起的手臂。
隐藏在树林当中的一千手持长弓的士兵抬起弓箭。
随着曲义的手臂落下,弓箭升空。
迎面的朝着逃遁的羌族发射。
“前後交替,百步之内,攒射!”曲义一声大吼。
..........
几乎是极为相同的一幕。
在西县以外的戎丘。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埋伏和掩杀。
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胯下玉龙战马,身後是一千骑兵。
天生就好像是为了骑战突袭而生的吕布只凭藉着个人勇武,就将锺羌城寨的大门撕裂。
手中的方天画戟卷起血浪,将迎面而来的羌族骑兵尽数斩於马下。
一人一起如㣉无人之境一般冲㣉了羌族城寨当中。
而跟随在吕布身後的一千匈奴义从则是凭藉着吕布这个尖锐的锋矛突㣉了锺羌种部的营寨四处开花。
锺羌营寨的外围,同样率领前期的张辽在吕布突㣉锺羌种部的正门之後,分出了五百骑在周围扫荡,自己则是亲率五百骑从城寨的後方突㣉。
和吕布在羌族城寨内形成了合围之势,马踏联营。
两人联手,仅仅只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将锺羌城寨内杀的血流成河。
骑在玉龙战马上的吕布甩了甩方天画戟上的碎肉。
眼神孤傲的扫视四方。
“将所有头颅全部割下。”
“文远与我可愿在杀一番?”吕布看着不远处的张辽说道:“此番主公随然与我等任务相近,但文远也不想输给他们吧?”
“如今才不过三日,不如我们将附近的一些羌族都扫荡一番?”
听着吕布的提议,张辽想了想之後点了点头。
此地距离冀县不过一日左右的路程。
而现在才是十日的第三日。
在扫荡几天完全不成问题。
既然是立威,那就不如更彻底一点。
...........
七日之後。
冀县。
距离段羽的家眷来到冀县已经整整过了七天。
这七天,身为凉州刺史的梁鹄感觉很难熬。
盖勋还有杨阜几人的背刺,让梁鹄觉得很麻烦。
梁鹄主要是担心段羽前来之後,责怪他没有出兵相助,从而跟他作对。
所以梁鹄准备,等段羽来的时候,好好的和段羽解释一番,最好能化干戈为玉帛。
只是等了一日又一日,却始终都没有等到段羽的上任。
因此每天梁鹄都处在煎熬当中。
此时,梁鹄的正厅当中。
早饭刚刚端上梁鹄面前的案几,就有侍从前来通禀,说是段羽来了。
来不及吃饭的梁鹄听闻之後立马让人准备车驾出城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