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站起身来,缓步踱到床榻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枕边漆黑的铁匣,一缕柔软凝结在眼底,久久不能散去。
...
几日后的清晨,谢元洲依旧去东宫守灵,他的马车刚到东宫外,一道熟悉又急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元洲——”
元洲心中一动,扭头看去,喊他的人竟是大哥谢向文!谢向文前些日子被皇上派往北方几省巡视学政之事,这是回京了?
他迎了过去,“大哥,你何时回京的?”
谢向文风尘仆仆走到他面前,“今晨入的京,我没有回府,直接就来东宫为太子守灵了。”
元洲望着大哥疲惫的脸色,有些心疼道:“大哥,你舟车劳顿,今日不如在家休息一日,明日再来守灵吧。”
谢向文摇头道:“这怎么行?为太子守灵是臣子应尽之责,岂能轻慢!”
元洲扫了眼他身后,发现大哥只带了个赶车的车夫,他愕然道:“大哥,保护您的那些麒麟卫呢?”
谢向文道:“哦,我让他们都回府了,我为故太子守灵,带着侍卫进去实在不敬故太子!”
谢元洲:“......”大哥这也太敦厚老实了,来守灵的大臣哪个不带随从啊?
他此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兄弟两人相携入了东宫。
今日的守灵跟前几日一样枯燥乏味,元洲百无聊赖的跪坐在蒲团上,倒是他身侧的谢向文神情虔诚,口中认真诵读着祈祷经文。
临近午间时,一位宫使匆匆入了守灵大殿,将守灵的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等几个朝中重臣急急传唤入宫。
元洲眸色微动,看这情形,难道...洛州出事了?
到了当日守灵结束时,谢元洲上了杨平接他的马车后,立即问起洛州军情。
果然,根据杨平得到的消息,昨夜洛州城破,冯伦指挥着叛军直逼尚京,皇上召集重臣商讨后,已经派了戍守尚京的卫军七万人,前去迎敌,如今与冯伦的叛军几番交战,暂时对峙在京城一百公里外的容家沟。
元洲眉头微蹙,“算日子,五路援军该到洛州了,洛州城怎么会破?”
杨平道:“五路援军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一个及时赶到洛州。咱们派出的耳目暂时没有传回援军消息。”
元洲脱口而出道:“梁州军也没有消息?”
杨平摇了摇头。
元洲眸色沉了下去,眼底闪过一抹隐忧之色,“加派人手打探,有了消息,立即告诉我。”
“是。”杨平应道。
接下来几日,城外两军战事胶着,形势严峻,城内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承天帝为了稳住人心,显示自己对